他們都覺得這福園州簡直有毒,前後來了幾回,好事兒沒碰上,反而淨是糟心事兒和變態!
這名字真是要命,人家從頭喪到尾的黃泉州雖然聽著有些嚇人,可實際上活潑又安寧,哪兒跟這個福園州似的,白瞎了好名字。
刺客和冰淇淋兩匹駿馬跑的跟瘋了一樣,瞬間就將福園州三個大字甩的遠遠的,一直到扭頭也看不見了,展鴒這才覺得安心了些。
“前後來了幾回,住了這麼些天,我都覺得自己快變態了!”展鴒心有餘悸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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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嚇人吶,長兄嫉妒起頭的爺倆雙重組合連環殺人案!
席桐跟著笑了一回,也覺得輕鬆了許多。
雖然楊家的事出人意料,難免可惜,但多年來的積年案件終於水落石出,還是更加值得慶幸。
兩人歸心似箭,完全顧不上欣賞數日大雨澆灌出來的路邊野花,只是埋頭趕路。
又過了約莫一刻鐘,一家客棧便映入眼簾。
展鴒忍不住笑出聲,“回家啦!”
兩人只是歡喜,卻不知此時還有另一個更大的驚喜等著他們。
夫妻二人一路馬不停蹄的趕路,才到了客棧外頭的空地上,就隱約發現過來迎接的大寶等人面色複雜,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兩人對視一眼,都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先後下馬後問道:“怎麼了?”
大寶飛快的往裡瞧了眼,張了張嘴,憋得臉通紅,還是搖頭,“俺不知道!”
展鴒&席桐:“……”這謊能撒的再假一點兒嗎?
見大寶打定了主意做鋸嘴兒葫蘆,兩人也是無可奈何。嘴長在人家身上,人家自己不愛開口,難不成你還能硬掰著他的舌頭髮聲嗎?
兩人只好滿頭霧水的往裡走,一邊走一邊觀察,就發現好像今兒工作時間脫崗的人格外多:一個兩個的都擠在這兒做什麼?又覺但凡遇到的人都很奇怪,要麼滿臉憐憫,要麼憋笑,要麼同情,要麼就是像鐵柱和二狗子這幾個元老一樣比較有良心,顯而易見的是著急。
展鴒只是打手勢、做口型,“怎麼了?”
二狗子死命噘嘴瞪眼,殺雞抹脖,一個勁兒的往後院指畫,恨不得跪下求她別輕舉妄動。
展鴒不知道他們葫蘆裡賣的什麼藥,越發雲繚霧繞的。
不過等他們兩個繞過後頭院子裡已經長得鬱鬱蔥蔥的葡萄架,看見石榴樹下的躺椅上躺著的那個小小身影后,什麼疑問就都煙消雲散了。
“鶴兒?!”
半夢半醒間的展鶴渾身一抖,迷迷糊糊還沒睜開眼睛呢,身子已經本能的動起來,下意識的喊道:“姐姐?”
足足一個月不見,姐弟倆都想念的緊,不多時便各自飛奔抱在一處,一張臉幾乎都要笑爛了。
展鴒抱著他連親好幾口,又想笑又想哭,不住的問他好不好,什麼時候回來的,吃沒吃飯,餓不餓。
“挺好的,回來差不多一個多時辰了,吃了滷煮!姐姐,我這些日子可饞死了!”展鶴認認真真的回答,說到最後又有點委屈,撅著小嘴兒喊道,“想吃烤鴨、涼皮、烤魚、果凍、肉火燒……”
他張嘴就叭叭兒的說了一大串,聽的人頭暈目眩的,展鴒滿口應下,笑著說給他挨著做。
真好,真好,鶴兒還是回來了!
郭先生和紀大夫都在旁邊看的感慨,此刻又忍不住出聲笑道:“瞧瞧,我說什麼來著?這孩子自己有主意的很,偏你整日瞎操心,東想西想的。”
人都回來了,展鴒整個人都舒展了,別說給人打趣,就是給人打幾拳也無所謂,當下就跟著笑。
誰知郭先生的話就像開啟了什麼開關似的,剛還笑嘻嘻的展鶴瞬間抹了臉,將一張肉乎乎的小臉兒死死板起來。
他胡亂推開展鴒的胳膊,用力撇著腿退出去好幾步,想了想,又狠心退了兩步,這才仰著臉,插著腰,大聲道:“姐姐和哥哥都是大騙子!”
笑容還掛在臉上的展鴒&席桐:“……啥玩意兒?”
見他們不承認,展鶴越發委屈了,當即又努力抬高了聲音控訴,“紀爺爺說了,你們要去海邊玩,還吃了許多好吃的東西!你們撇下鶴兒了,你們不要鶴兒了!”
小東西聲嘶力竭的喊著,最後一句話簡直是一個字一個字蹦出來的,一張臉都漲紅了。
太可惡,虧他這樣想念哥哥姐姐,可他們竟然揹著自己吃好吃的!
哦,還想去海邊去吃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