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邊也有日子沒見了,眼瞅著他們就要遠行,還是提前來瞧瞧吧。
潘老闆瞧著精神倒還好,正巧兩個公子潘方和潘圓也都在,兩邊都見了禮,又坐下說話。
中間不擴音到昨日剛被實施剮刑的楊老漢父子倆,眾人都唏噓了一回。
潘老闆就感慨道:“年初我還同他見過一回,實在瞧不出來,前幾日剛得信兒時還著實嚇著了。”
因不少人知道楊老漢曾在一家客棧學畫,潘圓也問候了一回。
展鴒和席桐對視一眼,都沒敢把實情說出來。
如今外界只知道楊老漢曾在一家客棧學畫,還都同情他們哩,卻無人知道一家客棧的兩位掌櫃的便是協助破案的重要成員……
潘方就唏噓,“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就好比我熟悉的一個朋友,死活不肯納妾,多少人都說他們夫妻舉案齊眉,道他是個重情重義的專一之人,真是羨慕還羨慕不來。誰知去年就給夫人孃家人砸了鋪子,你們道是怎麼了?感情他在外頭還偷偷養了兩房小妾,兒子都那麼大了,虧他家裡瞞得死死的,竟都不知道!”
潘掌櫃重重的哼了一聲,當即教訓兒子道:“男子漢大丈夫,講究做事光明磊落,娶妻便娶妻,納妾便納妾,好不好的也不許藏著掖著,你在外頭應酬多,更有三教九流之輩,你需得潔身自好,萬不可學他們!”
潘家兩兄弟當即站起身來,垂首聽訓,連道不敢。
席桐就笑,“兩位公子皆是磊落之輩,斷不會有此舉,潘掌櫃囑咐了也是白囑咐。”
潘掌櫃還沒說什麼,潘方先就笑了,“是極是極,席兄實在是我的知音!媳婦一個就夠了,若是再多,我著實應付不來,還不如多算幾本帳、多做幾筆買賣來的實在!”
他是個出了名的錢痴和怕老婆,故而一說這話,眾人就都笑了,便又坐下吃茶。
聽說他們要去海邊,潘圓就有些靦腆的問道:“若是方便,不知可否幫個忙?”
潘掌櫃就責怪道:“大熱天的,人家辛苦走一遭,你卻叫人帶東西,著實不像話。”
又對展鴒和席桐致歉,“小兒無狀,見笑了,且不必當真。”
展鴒笑道:“不妨事,其實我們也是去耍,且說來聽聽,若是不費事,我們且幫了也不值當什麼。”
潘圓笑得有些不好意思,“兩位掌櫃也是知道的,咱們兩家的食客多有串聯,月初我聽有幾個食客說起來,曾在一家客棧聽了什麼海獸的故事,說的神乎其神。可巧給內子聽見了,我也覺得十分有趣,就想著,若是果然能得一見,或是見個一張半張畫兒的過過癮就好了……”
他與妻子新婚燕爾,感情甚是濃厚,有這個想法倒也很正常。
展鴒聽後大笑,“我還當是什麼,這個不難!”
看潘圓那麼鄭重那麼為難,她還以為是影視作品中常見的千里尋親之類的高難度活計呢,沒想到竟是這麼點兒小事。
潘圓聽後大喜,連聲道謝。
展鴒擺擺手,“只是這海獸之多,難以計數,便如陸上一般,成千上萬,我們這回去可不一定見到什麼,便只畫見到的,或是熟悉的,旁的並不敢亂來。”
“自然自然!一張足矣!”潘圓滿口答應,歡喜不已。
從潘家酒樓回來的路上,展鴒和席桐難免說起此事,就覺得這也是條新路。
既然要畫,何不多畫些?回來之後請木匠刻成版、印成書,大家或是當做科普,或是當做畫本看了,一來解悶兒,二來若是有心人看了,也好多個瞭解……
席桐聽她侃侃而談,只是笑。
展鴒給他看的莫名其妙臉紅,“你笑什麼?”
席桐湊過去親了她一下,“我笑你想的周道,以後咱們孩子的啟蒙讀物都有了。”
展鴒一怔,旋即伸出胳膊要掐,奈何席桐早就熟悉她的撒嬌模式,一抬手就打馬跑了,兩人便騎著馬在路上你追我趕,笑聲隨風飄出去老遠。
轉眼到了出發的日子, 展鴒和席桐一行人套了三輛車, 又額外牽了牲口, 以備不時之需。
早前肖鑫給他們弄來的那兩匹母馬如今也混熟了,就都一併帶出去溜溜,不然往返幾個月, 只怕回來時又生分了。
那兩匹母馬體型高大優美, 這些日子又養的好, 一身皮毛溜光水滑,十分耐看。因其中一匹跑步姿勢格外優美, 長長的鬃毛好似水銀瀉地,席桐便為其起名為“颯嗒”;另一匹爆發力極其出眾,速度驚人, 展鴒張口就給她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