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鴒跟席桐鬆了口氣,又問:“需不需要知會大人一聲兒?”
到底是在人家的地盤上,還用了人家手底下的人呢。
夏白笑道:“無妨, 大人日理萬機, 忙得很, 哪兒有空理會這等小事?回頭報一回也就是了。”
諸錦更是拍著胸脯保證,若是諸清懷那頭有什麼不高興的, 她一力擋著就是了!
四人如此這般的商議一回,夏白又叫了小九進來,小九一聽此事, 登時怒不可遏, “混賬,反了天了, 敢在太歲頭上動土!不給他點顏色瞧瞧,還真不知道馬王爺幾隻眼了!”
真他孃的討打,一家客棧是什麼地兒, 那可是他們兄弟們的後廚房!想餓死他們是怎的?
兄弟們必然要守衛他們的烤鴨、火鍋、涼皮、滷味、肉火燒、酥肉、炸丸子等等!
眾人就笑,夏白又拍拍他的肩膀, 略一琢磨便安排道:“我是個熟臉, 不好亂動, 你且叫幾個信得過的兄弟去唐氏家附近潛著,那些混子瞧著不成樣子, 有時候辦事倒也縝密,也未必就全然信任唐氏,沒準兒扣了後頭的老弱當人質呢。”
席桐抱拳,“果然縝密。”
大家又都笑了,夏白擺擺手,“快別打趣我,聽著倒像是沒了我辦不成事兒似的。”
展鴒就道:“可不是沒了你們辦不成事兒麼?我們統共才幾個人?遇到這種事兒也頂不上去。”
專業的事情還得交給專業的人去辦,如今鐵柱他們雖然學了點兒功夫,看家護院沒的說,可若論到依計行事這樣的活兒,還真夠嗆。說白了,就是缺乏必要的歷練和組織性紀律性,這些單純依靠平日的訓練是遠遠不夠的。
諸錦笑吟吟道:“如今你們正經是夫唱婦隨了。”
小九帶頭哈哈大笑起來,展鴒也不羞,先衝諸錦使了個眼色,可不就是夏白的位置麼,諸錦到底是個古代閨秀,哪兒比得上她這個老司機,刷的紅了臉兒,哼哼幾聲就不好意思說話了。
忽然又聽席桐道:“不是夫唱婦隨,是婦唱夫隨,她是大掌櫃的,我凡事跟著她走。”
除了展鴒之外,其餘三個人俱都目瞪口呆。
說老實話,怕媳婦疼媳婦的好男人不在少數,可那都是私底下的,有幾個真能丟開面子放到明面兒上說?還不叫人笑話呢!
這席桐也算響噹噹光明磊落一條好漢,還真就這麼輕飄飄的說出口了!瞧這那份氣定神閒,一點兒不勉強啊。
小九就衝他比起大拇指,“高,實在是高!”
他們這些光棍兒就得學著點兒,有這一手不要臉的好本事,還愁娶不到媳婦麼?
諸錦就不自覺的看向夏白,恰巧夏白也在偷偷瞧她,兩人就這麼對了眼兒,同時一愣,又都不自覺的轉開去,耳朵尖都有些紅,也不知心裡想些什麼。
終究諸錦是被展鴒“帶歪了”一點兒的,率先回神,抓著她的手強作鎮定道:“什麼時候辦喜事,可得叫我去吃喜酒才好!”
兩人當真是一點兒不扭捏的,對視一眼後就道:“夏天太熱,又倉促了些,冬天太冷,又太遠了,如今且定在秋天,還得找個信得過的人合日子。”
入鄉隨俗,既然來了這裡,少不得要按著這裡的規矩,一絲一毫都不能錯的。
夏白就笑,“聽說你們這些日子時常往清宵觀跑,何須捨近求遠?那位張道長算日子極準,青龍寺的大和尚也是當眾承認過的,有人找他算日子時,他還時常勸人去清宵觀呢。”
展鴒和席桐對視一眼,都有些欣喜,又聯想起之前張道長瞧破他們心思的話,如今想來,確實有幾分道行。也罷,就他了!
說來這大慶朝著實有些神奇,絕大部分的人心性都十分淳樸,也看得開,就好比潘家酒樓與自家,青龍寺與清宵觀,都算是直接意義上的競爭對手,按理說合該鬥得你死我活,可事實上根本不是這麼樣兒。
如今一家客棧在城內開了分店,早已跟潘家酒樓正式聯動,兩邊選單上都多了對方的當家特色,客人點菜的時候也幫著推薦、跑腿兒,整個黃泉州上下誰不知道這兩家要好?
還有那青龍寺和清宵觀,之前他們去清宵觀的時候,從幾位道長的隻言片語中就不難推測出其實兩邊關係不錯,甚至相互欣賞,如今再聽了夏白的話,就更確信了。
當然,這也得看人,心胸寬闊想得開的自然淳樸,天性狹隘的怎麼著都不成,不然也不至於有前頭的黑店和黃大仙等貨色了。
說了正事,諸錦又十分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