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的排骨,也不想叫他吃,他哪裡會上當!爬也要爬回來!
“也是,”展鴒點點頭,“還是叫秦嫂子幫忙縫個手套吧,不然騎馬太難受了。”
那頭的諸錦終於忍不住出聲道:“姐姐,我們也是騎馬來的,也手冷呢!”
展鴒裝沒聽見的,起身去看雞,“差不多了,我先做上,都起開,有辣椒,別嗆著。”
席桐低頭淺笑,滿滿的把那個還有些燙嘴的紅糖炸糕吃了。
諸錦就撇嘴,哼,區別對待。
展鴒開始熱鍋,先將那雞塊炒了一回煸油,這樣等會兒做起來格外的香。
夏白是個老實人,展鴒也就不糟蹋他了,今兒便沒放特別多的辣椒,夏白瞧了之後便十分感激,最後千言萬語都匯成一揖到地。
他方才不該腹誹的,展姑娘真是個好人!
雞塊已經漸漸變成漂亮的金黃色,與裡頭鮮紅的辣椒相映成趣,十分好看。
空氣中雞肉特有的鹹香迅速瀰漫開來,再加上花椒、辣椒等的香氣,越發濃郁,勾動了眾人本就難耐的轆轆飢腸。
席桐把盤子端過去,展鴒就問:“外頭那人怎麼回事兒?天都黑了,怎麼還跟到這兒來了?”
說起這個來,席桐也是頭大如鬥,只覺得這麼多年沒遇到這麼棘手的事兒。
今兒他去幫陳淼給犯人畫像,同在現場的除了張遠和趙戈外,還有一位原本陳淼手下的御用畫師,就是外頭那個老漢。
那老漢本職並非這個,他早年在外經商,前些年才將大權放給兒子,頗有些家業,也算是福園州小有名氣的富戶。
只是老漢忙了大半輩子,如今一朝放權,卻哪裡閒得住?可巧他自小便喜愛繪畫,又同陳淼相識,便去衙門裡頭領了個閒差事,有事兒時幫著畫畫,沒事兒了就自掏腰包買些零嘴兒與眾人嘮嗑,權當打發時間,人緣十分不錯。
前些日子他就聽說什麼神技的事兒了,只是陳淼將此事捂得尤其嚴實,他一直無緣相見,今兒就用心觀摩。
結果這一看了不得,他竟當場激動地渾身發抖,好不容易捱到席桐畫完,竟乾脆直接跪下了,非要拜席桐為師!
席桐哪兒是個喜歡麻煩糾葛的人吶,一口回絕,二話不說拔腿就走,誰知那老漢竟倔強非常,竟也騎著自己的騾子一路追到了這兒……
聽他說完之後,廚房內先是一靜,繼而迸發出齊聲大笑。
展鴒笑的直不起腰,“不信抬頭看,蒼天饒過誰!”
早前兒這人還擠兌自己,說李氏再大幾歲的話都能當她娘了,可如今倒好,他自己帶回一個爺爺輩兒的來!
諸錦笑的眼淚都流了滿臉,“聖人云,朝聞道夕死可矣,這位老先生果然令人敬佩,席大哥,你可好歹成全了人家吧!”
夏白到底與席桐惺惺惜惺惺,如今倒不好明著擠兌,憋了半日,只衝他拱拱手,試探著道:“席先生?”
席桐:“……”塑膠兄弟!我信了你的邪!
展鴒和諸錦一聽,笑的更厲害了,一個舉著紅糖炸糕,一個舉著鍋鏟,抱在一起發抖。
席桐自己望著屋樑看了會兒,身形說不出的孤單可憐。
等展鴒好不容易笑完了,這才抹抹眼淚,將辣子雞裝盤,“答應不答應的,天色已晚,等他回去也該關城門了,等會兒我先叫人給他安排個房間住著,甭管什麼事兒都趕明兒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