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桑葚上市的時候,附近多山,桑葚格外量大而甜美。李慧的男人新光還來了一回,這個男人很是本分靦腆,頭前兒聽自家婆娘說兩位掌櫃的尤其愛這些山珍野味的,便起了個大早,親手摘了滿滿一大筐又肥又大的桑葚。
那些桑葚都熟的極好,呈現出美麗的黑紫色,直接能吃的。
又有一種叫不出名字的小紅果子,口味偏酸,熟透了便是一種半透明的顏色,本地人對此褒貶不一,愛酸的愛煞,愛甜的卻棄之如敝履。新光拿捏不準展鴒的口味,便只略略摘了一點。
因怕壓壞了,新光還特意找的扁平筐,又分了層,撲了柔軟的棉花隔開,故而雖然山高路遠,可竟一點兒沒壞!
展鴒看後感慨萬千,看他一張臉都曬得黑紅出油,忙叫人上了沁涼的桂花烏梅汁,“辛苦你了,且消消暑。”
新光還不大好意思喝,被催了幾次才一飲而盡,又道:“孝敬師父,應該的,應該的。”
展鴒笑道:“難為你們有這份心,倒叫我受用了。”
見她果然喜歡,新光越愛歡喜,忙道:“本就是山間野物,只是孩子們愛吃的零嘴兒罷了,白放著叫鳥雀啄了可惜,我不過去摘了回來罷了,並不費成本。”
“錢不錢的沒什麼要緊,難為你們這份心意。”展鴒唏噓道,又問了他家中老人的好。
新光只道都好,到底不敢多留,很快便告辭了。
展鴒親自去洗了一大盤桑葚,略取了一點小紅酸果,先去端著找席桐吃。
席桐也不住點頭,“果然新鮮甜美,咱們原來也買過,只是都沒這個味兒地道。”
“可不是嗎?”展鴒深有同感道,“現代社會賣的基本上都是人工養殖,個頭一般大,倒是好看,可味兒終究差了一大截。人家這個可是純天然無公害,又是新鮮的,自然好吃。”
說完,她又美滋滋的盤算道:“回頭多弄些,新鮮的熬醬,或是做酸奶,或是抹蛋糕,或是做桑葚冰淇淋,都好吃!還有啊,若是多的就曬成幹,秋冬泡水喝!”
席桐笑著點頭,“都好。對了,我琢磨著,咱們明兒就去見諸清懷吧。”
酒精已經大功告成,宜早不宜遲。
展鴒應了,兩人被紅酸果酸的齜牙咧嘴,又痛痛快快的吃了一大盤桑葚,一個兩個手指、嘴巴和牙齒都黑乎乎的,活像多了幾撇鬍子,俱都哈哈大笑起來。
晚上,展鴒果然用桑葚熬了醬,又做了冰淇淋。
紫紅色的濃稠果醬澆在淡黃色的冰淇淋上,光是視覺上都是種享受,更別提那酸甜可口的味道配上冰涼細膩的冰淇淋,清新甜美,真是名副其實的解暑佳品。
兩人都是現代社會鍛鍊過的鋼鐵胃,胃潰瘍的時候還去吃川菜呢,這個也不怕,就只拘著展鶴和郭先生、紀大夫等人不需多吃了,這倆人卻揹著人偷偷吃了一大杯……
雖然沒有酸奶機,但展鴒經過數次失敗之後,終究還是成功做出了酸奶。
因沒有香精、甜味劑等新增劑,這原始狀態的酸奶口味大約是沒有那麼豐富細膩的,但卻格外香醇濃厚,再配上果醬和新鮮的桑葚果粒,簡直好吃得不得了!
於是第二天一大早,展鶴、郭先生、紀大夫幾個都痛痛快快的吃了一大杯桑葚酸奶,又配著塗抹了厚重果醬的雞蛋糕,真是美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