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孤兒,沒爹沒媽,不跟著人家走就只能蹲在原地餓死。左右是個死,自然是當個飽死鬼,都是被逼的!”肖鑫從後頭打馬上來,抬手就往他後腦勺呼了一巴掌,“你跟我能比嗎?”
小泡兒抱著腦袋哎呀一聲,也覺得自己說錯了話,又腆著臉探出腦袋去跟肖鑫道歉。再看向展鴒和席桐的時候,也有點訕訕的。
展鴒半真半假的擰了下他的耳朵,想了下才道:“你真的太小了,過兩年吧。”
小泡兒敏銳地抓住了關鍵詞,眼珠子都亮了,“娘,你真許我去啊?”
他還以為能得一頓臭罵呢。
“我跟你爹也想去瞧瞧。”展鴒笑道,席桐就抓著她的手捏了下,小泡兒莫名覺得牙酸。
這幾年一家客棧的葡萄和蜜瓜都順利成活,且每年都結果很多,多的吃不完。可仍有遺憾。
葡萄倒罷了,聽肖鑫和秦勇說不如關外的甜,但也差不離。唯獨一個蜜瓜,也不知哪兒出了問題,真是橘生淮南則為橘,生淮北則為枳,整個兒發生了品種變異!一點兒都不好吃了,還不如東邊吃到的羊角甜瓜呢!
關外豪情,總是具有一種別樣的吸引力。
“你這幾年別荒廢了武藝,等回頭你弟弟大點兒了,我們也好放心出遠門。”
“啊?不帶小球兒啊?”小泡兒眨巴著眼睛,有些意外。兄弟倆一直同出同進,形影不離,冷不丁聽說將來不帶弟弟出門,他還真是有點不適應。
席桐挑眉,“不到十歲不許出關,你想帶他去倒也不是不可能,再多等幾年吧。”
同樣一件事,有小孩兒隨行真的麻煩太多,各種不確定的因素都如同一顆顆不定時炸彈,叫人神經緊繃,根本就玩不成。
“別啊!爹說得對,弟弟太小了!”小泡兒飛快的在腦海中算了下,到弟弟滿十歲還有多少年,立刻就對弟弟說了句對不起,決定他先跟爹孃出去探探路!
再過仨月他就八歲了,到十歲還有兩年,一眨眼也就過去了,可要等弟弟的話,少說還得八年!八年啊!自己到現在還沒活過八年呢,那得多久啊,想想就頭疼。
等不了,等不了!
分批吧,分批就挺好。
秦勇就在外頭笑,“你們也算能跑的了,這些年幾乎走遍了大江南北,若再出關,就只剩下出海了。”
別說,展鴒和席桐還真是想過出海!
還記得當初那位私奔的姑娘嗎?她家就有一條船隊,經營沿海各處並東南亞各國買賣,聽說這一二年又要往西走,越發財大氣粗了。
展鴒和席桐不是沒想過搭順風車,可想了想就主動放棄了。
原因無他,週期太長!安全性無法保障!
這會兒的海航可不是鋼鐵巨無霸的大油輪,全是木頭的,只能靠風力和人力,在海上一漂就是論年的。什麼保駕護航,什麼空中救援,都是扯淡。一旦出點兒什麼事兒,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要是再往前撥十來年,他們兩個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中二青年,沒準兒就熱血上頭的去了,但現在?
他們有家庭,有兩個活潑可愛的孩子,有彼此珍視的友人,還有成千上萬指望著他們養家餬口的員工,實在承受不住風險。
海外此生無望,倒是關外,一來沒什麼特別大的風險,二來還有熟人,倒是可以走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