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琦已經起身,還沐浴清洗過,只不過他就披一二件袍子,腰帶都沒束、敞著衣襟盤腿坐在軟榻上,手掂起一塊軟糕正往嘴裡塞。
窗外的日光落在他裸露在外的白皙肌膚上,剛沐浴過的肌膚光華瑩潤,泛出珍珠一般溫潤的光澤,胸前兩點依然紅腫挺立著,周圍還有明顯的牙印,同樣清晰在目的還有一道道尚未癒合的鞭痕,在白皙肌膚的映襯下越發顯得駭人。
嚴玉闕將視線往下挪了挪,正好看到他腿間半遮半掩著的那東西,不由一陣惱怒,大白天就這副淫亂的樣子成何體統?!:
只是話出口的時候,已經平靜了不少,因為嚴玉闕知道,自己越是惱怒便越是讓他得意罷了,「把衣服穿起來……」但嚴玉闕沒想到的是,就算他不把心裡的惱怒表現出來,琉琦也是一副得意的模樣。
琉琦放下手裡咬了一半的糕點,「我以為,大人會更喜歡看到我這個樣子……這樣穿的話,大人要是想做的話,連衣服都不用浪費時間脫了……」說著一根根吮過自己的手指,故意發出「滋滋」的聲響,然後盈盈含笑著看向嚴玉闕,表情像是在對嚴玉闕說「看,我想得多周到?」
嚴玉闕雖然脾氣不好,但從小接受的教條規矩甚少說些不合身份與禮儀的話語,然這會他眯了下眼睛,很想用最粗魯最低俗的言辭還擊回去。
這明顯就在諷刺他昨晚一聲不響闖進來就把他往床榻上拖的舉動,他是承認自己昨晩情熱上腦一時失控,但不代表自己是個隨時隨地都想著做這種事情的人!
深吸了一口氣,嚴玉闕將那些自己所知的僅有的粗魯話語都給吞了回去,「穿上衣服,那個叫豆豆的孩子說要見你。」」
琉琦原還老神在在的表情驀地僵住,像是躲在草叢裡的兔子嗅到了危險那樣一下緊張得豎起耳朵來,扯好身上的衣袍從軟榻上下來走到嚴玉闕面前,「你說什麼?」
嚴玉闕點了點頭,「是的,他瞞著連玉樓來找我,說很想你,非要見你一面不可……」
琉琦不由皺起了眉頭,似乎這一著並不在他的預計中,思忖了一下,他飛快轉身進到裡面,「我這就換衣服,你等我一下。」
◇◆◇
琉琦跟著嚴玉闕去了大堂,還在廊上的時候就聽到裡面傳來嚴安和豆豆的對話聲。
「你的爹孃在哪裡?」
「我不知道我爹孃是誰……」
「這樣哦,對不起,對不起,吃糕點吃糕點,京城師傅做的糕點和你住的那裡的吃起來不太一樣吧?」
「嗯嗯,很好吃,我可不可以留一些帶回去分給鋪子的大家吃?」
「可以!可以!就用那個大食盒給你裝些回去,想要多少就多少……對了,那你和連老闆是什麼關係?」
「他是我們家爺……」
「你不是他的兒子嗎?」
「為什麼大家都覺得我是我們家爺的孩子?」
「那是因為……」
嚴玉闕走到門口輕咳了一聲,蹲在地上為了視線能和豆豆齊平的嚴安被驚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回頭一見是嚴玉闕和琉琦,立馬心虛著從地上起來,「我見小少爺可愛,就和他聊了兩句……」
嚴玉闕正要開口訓斥,卻聽見一聲甜軟綿長的「師父——」,豆豆一下丟了手裡正在吃的點心,從椅子上跳下來,張著手臂撲向站在嚴玉闕身後的琉琦。
原以為該是溫情相擁的一幕,但令在場的人都想不到的是,琉琦並沒有去抱豆豆,而是揚起手一巴掌搧在豆豆臉上,「啪」的脆生生的一聲響,讓四周都安靜了下來。
嚴安驚得張大了嘴,一時沒有合攏,嚴玉闕也一下愣住,琉琦這一巴掌是用足了力道的,小孩子嫩嫩的臉上立時出現幾道紅印。
「誰叫你來的?」琉琦怒道。豆豆被一下給打傻了,半晌才反應過來,伸手捂住起了紅印的臉,眼淚在眼眶打轉但硬是憋著不敢流下來,嘴嘟了起來小聲囁嚅,「師父……」
「叫你好好待在爺身邊,你就這樣到處亂跑?是不是覺得自己已經大了,可以不用再聽我的話了?」琉琦也不問他為什麼會來,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罵,罵到後面舉起手又要再打,卻被嚴玉闕抓住手腕將他的手停在半空中。
「不管他錯在哪裡,他都是因為想你才這麼做的,況且他還是個孩子……」 琉琦先是驚愣,接著一看說這話的人是嚴玉闕,臉上的怒意頓時消了,轉而換了幾分嗤笑,「大人這會兒倒是知道他是個孩子?可是……當年我們爺又做錯了什麼?他也不過只是個孩子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