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想,嚴玉闕不由愣怔,等到回神的時候,劉琦已經趴在桌上,臉上淚痕漣漣,緊咬著下唇,衣襬撩起,裸露著下半身。臀縫間那個小孔一張一合間,有什麼稍稍探出頭來,就見他收系臀辦微一用力,一粒龍眼「啵」地擠了出來,滾落在地上,被淫水浸得透亮,散著淫靡的氣息。
在他要繼續這個舉動的時候,嚴玉闕箭步上去將他拉了起來,「算了……」
話音剛落,正抬手要將他臉上的淚痕拭去的時候,閉上的門卻被人從外面推開,一個氣定神閒的聲音傳了過來。
「嚴大人果真好雅緻……」伴隨這聲音的還有「啪啪」的擊掌聲。
突然有人闖進來,把劉琦嚇了一跳,嚴玉闕將他往自己身後一擋,定睛一瞧,發現站在門口的人是連五。
他著了一身薑黃色的錦緞長袍,胸口是金色大團花紋樣,領口和衣襬也有團花圖案與之相映,腰間一條玉帶,手裡一把黑檀描金摺扇,用一根紅木雕花簪綰髮,周身縈繞著一股清濯氣質,溫潤優雅,若不是左臉上那一道猙獰傷痕破壞了整張臉的精緻,連五還算是個俊雅的男子。
視線在嚴玉闕身後的劉琦身上流連了一圈,還沒得到嚴玉闕的同意便就走了進去,「在下也耳聞這個戲班許久,故而今晚才會前來,又聽掌櫃說綾錦院的嚴大人也屈尊在此,在下既和嚴大人有頗多淵源,自然是要來拜會一下,卻不想叨擾了嚴大人的好事,在下在此先陪不是。」說著一啪一地合上擅自,拱手做了一禮。
先前兩次交鋒,算不上什麼愉快的經歷,這會兒又不請自來,故而嚴玉闕的臉色也好不起來,「我們沒什麼好說的,只告訴你們背後那個姓連的,讓他不要太過得意,既然敢踏進我的地盤,就別怪我不客氣。」
連五全然不懼,面含淡笑,「大人為何就不能和我們家爺化干戈為玉帛呢?怎麼說,大人和我們家爺都同出一門呢。」
「住口!我們嚴家根本沒那種不知廉恥、作風糜爛之人!」嚴玉闕怒道。
不想連五看著他身後的劉琦,卻是吃吃笑出聲來,嚴玉闕當然知道他在笑些什麼,劉琦衣衫不整,面色潮紅,又淚痕宛然,方才他推門進來的時候兩人親暱曖昧的舉止也被他瞧見,連玉樓身邊的人都是贖了身的男倌,自然一看就明白。
「你沒別的要說的話,恕嚴某禮待不周,你請自回,嚴某就不送了。」
但是連五沒有走,反而繞過八仙桌走到嚴玉闕身邊,視線落在劉琦身上,像是衝著他來的,在嚴玉闕和劉琦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一下伸手拽過劉琦的手,仔細看了看他的手指,接著嘴角那抹笑意曖昧不明,「嚴大人,在下實在中意您身邊這個挑花工……」頓了一頓,才道:「不論是他的技藝,還是樣貌……不如在下和嚴大人做個交易吧。」沒等嚴玉闕出聲,就繼續往下說道:「那匹燒燬的霓裳羽衣的布料其實根本不足為奇,在下拿另一件一模一樣的霓裳羽衣和嚴大人您換這個挑花工……不知嚴人人意下如何?」
嚴玉闕想都沒想就拒絕了,「劉琦是我綾錦院的人,豈是你想換就能換的?」
連五「嘖嘖嘖」地表示了一下遺憾,但又不放棄地繼續說:「我們不過是各取所需,嚴大人不用有什麼顧慮……你想要霓裳羽衣,在下正好有,在下想要個技藝出眾的挑花工,看了不少人選,卻是一眼就相中大人身邊的這個,只要大人點頭同意,霓裳羽衣在下雙手奉上,再送已經瀕臨失傳的珍貴花本十份,不知這個條件,大人是否情願?」
先前是帶著慍怒,聽到連五和自己談條件,火氣就上來,這會兒冷靜了一些,細細思考了一下連五提出的交易,覺得還是有一些誘人的。
雖然只要有劉琦在,霓裳羽衣還是可以完成的,但如果現在已經有了一件現成的在面前的話,確實要少費不少功夫……而他提出的那幾份附贈的、瀕臨失傳的花本也很是誘人,嚴家之前那場大火,燒燬了太多珍貴的花本,想來連玉樓這幾年從民間蒐羅了不少好物,這些花本可能一時用不到,但以後必定會大有用處。
站在身後的劉琦輕扯了一下他的袖子,低低地喚了一聲「大人……」聲音裡包含幾分懇求,他也很清楚這樁交易對方開出的條件有多麼的誘人,而嚴玉闕又從來都是一個以自己利益為優先的人。
嚴玉闕明白劉琦在不安什麼,他思量了一下,道:「霓裳羽衣不過只是一件舞衣,只要有花本,要多少都行。假若將劉琦比作花本的話,你拿一件衣服來換花本,我想你我都不是傻子,誰都看得出來這裡面誰撿了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