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
嚴玉闕一個激靈回過神來,卻見到琉琦臉上一副得逞的笑意,「看來大人似乎是想什麼來了……」
被他這麼一說,嚴玉闕這些時日被磨得有些圓滑的脾氣又生出幾分稜稜角角來,他實在想不通,琉琦此舉究竟為何,自己已經什麼都沒有了,他這樣做是要看到怎樣的結果?
「琉琦,你到底想怎樣?你千里迢迢來找我,難道就只是為了用這種方式再次羞辱我?」
嚴玉闕怒著問完,卻沒有馬上聽到回答,便有些奇怪地抬頭看去,就見琉琦眼神直直地看著自己,兩道淚痕在躍動的燭火下瑩瑩閃閃。
這下嚴玉闕是徹底懵了,現在這情形……是不是反了?
但那隱在垂落的髮絲下的左臉上的傷痕,又像是把刀那樣在嚴玉闕心頭割了兩下,先前那兩年的時光便又在腦海中浮現起來。
也許在這場精心編織的騙局裡,那個將自己完全陷入其中的人比自己傷得還要重……
於是嚴玉闕的語氣軟了幾分,道:「琉琦,我知道你陷在其中難以自拔,我又怎麼敢說自己不是?」就像琉琦說的,其實自己早就明白,就是不敢承認。
在他編花本時專注觀察的視線,離開京城之後日復一日難以抑制的思念……
他們兩人之間也許有恩怨,也許有仇恨,但不僅僅只是這些,還有別的,很多很多,如蛛網一樣細細密密地交織在了一起,到了最後,誰也放不下誰。
「但是我希望你能過上好日子,過去的你太辛苦了,之後又一心為了這個計謀,從來沒有為自己做過什麼,所以你該好好過自己想過的日子,好好的……為自己想一下……」
卻不想琉琦的眼淚流得更兇似決了堤一樣,在嚴玉闕微微笑著嗤了他一句「傻瓜」之後,便就完全失控了一般,撲上去抱住了嚴玉闕。
「大人……那日見到大人的時候我就已經說過了,我來這裡就是因為……」
「既然是我給你安排了這樣的後半生……我想看著你,如何走完它……」
連二讓他好好想一下自己的心意,他仔細想了,然後發現自己心裡放不下這個人,在大仇得報,計謀成功之後,恩怨和仇恨都已經抵消了的時候,那些為了設局而織起的情網又該如何處理?就好像他編結的花本一般,這張網的每一根絲線都傾注了他的心血,想著,念著,有一天嚴玉闕落入其中的快意,但到最後才發現,那些編進情網中用來假戲真做的情意……
根本收不回來。
他一直在想,歲月為什麼要流逝,人為什麼要改變,如果一直在五年前就好了,那時候的他對嚴玉闕就單純的只有恨……偏偏世事弄人,讓他們兩個最後走上了這樣一條路。
「如果那一年,我沒遇到大人就好了……」
嚴玉闕臉上的神情恍惚了一下,像是回憶起了當年的事情,有那麼幾分心悸的模樣,微微皺起眉頭,過了片刻才回過神來,視線停留在琉琦左臉的那道傷痕上。
「該遇上的,總要遇到的。」
琉琦想了一想,不再糾結於此,臉上表情也豁然開朗,嘴角一彎,再度斂上那魅惑淺笑,將那瓷瓶裡的精油傾注在嚴玉闕的男根上,然後扶著還套著金鍊的東西緩緩進入身後那處。
「大人這樣口是心非,難道五年前的時候,嘴上說著厭惡,其實心裡已經在想這種事情了?」
「……」
嚴玉闕沉默了一下,但琉琦似乎並不急於知道答案,已經就著這樣的姿勢上下聳動了起來。
被堵著的慾望,同時還有那金鍊摩擦著細嫩敏感的表面,這場情事可謂一場折磨。
肉體碰撞發出的「啪啪」聲響在狹小的室內迴盪。
陳舊的傢俱散出淡淡的腐朽味道,燈燭昏暗,並不怎麼舒適的環境,卻不知是不是因為久別重逢而更令人興奮。
瀕臨爆發的慾望被堵在關口,卻還要承受著折磨人的挑逗,嚴玉闕的腦袋裡一開始還能維持著幾分清明,但因為那幾條細鏈子摩擦表面所帶來的痛並酥麻的快意,很快讓他丟盔卸甲。
不再滿足於琉琦那遊刃有餘地起伏聳動,一個翻身將琉琦壓在身下,操起他一條腿架在肩上,完全退出之後朝著那裡狠狠送了進去。
「啊啊啊……大人!不要……太裡面了!」
琉琦有種被頂穿的錯覺,雙手緊緊攀著嚴玉闕的後背,在感覺要承受不住的時候,睜開眼睛企圖求饒,卻和嚴玉闕四目相交。
那一雙眸眼,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