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眠也不太喜歡自己性格上的這一點,但是,她會在景照煜這裡那麼明顯地表現出來,原因有兩個:
一,她和他真的還不太熟。
二,她和他卻比熟人還走得近。
下午四點半,補習課結束,江眠和景照煜一前一後地走進了電梯,因為一塊放學,電梯很擠,她和他讓了好幾撥人,最後電梯裡只有她和他兩人。
電梯停在下面一樓,兩個男生各挎著吉他進來,他們驚喜地看到裡面站著的人,十分驚喜地打了個招呼:“嗨,江眠!”
江眠也認識他們,笑著開口:“阿廖,小怪。”
阿廖和小怪,江眠都不知道他們大名是什麼,因為她和他們是以前的聲樂課裡認識,跟她不一樣,他們都是正經搞音樂的年輕人,現在又組了一個樂隊。以前,他們還跟她開玩笑,等她高考結束來他們樂隊當主唱。
當然,這只是開玩笑,他們清楚,江眠自己也清楚。甚至,現在她家江校長一出事,她更清楚自己不能繼續學音樂了,畢竟唱歌又不能治療她爸的失語症……
然後,從阿廖和小怪的嘴裡,江眠才知道今天龍海體育館舉行原創音樂節,規模雖然不是特別大,但是幾乎本地所有樂隊都會參加,同時,也來了不少外地樂隊。
“還有國外樂隊,哪國來著?”阿廖問小怪。
小怪誇張地念出兩字:“歐——巴!”
江眠輕輕笑了起來。
“對了,江眠你要去看看嗎?”阿廖問,然後從皮夾克裡拿出了幾張門票,“我這邊還有幾張的門票,你要的話我送你幾張。”
頓了下,看向江眠後面的景照煜,想到肯定是跟江眠一塊補課的同學,雖然對方比他高,看起來也不太像高中生,他還是以大哥哥的口吻問道:“你呢,小弟弟,要不要?”
自從不過兒童節之後,景照煜就沒有再被人叫過小弟弟,他禮貌地揚起笑容說:“我跟江眠一塊。”
“噢哦……”
江眠回過頭看向景照煜:“你要去?”
“我覺得挺有意思啊。”景照煜回她,隨即也問她,“你不想去嗎?”
江眠不是不想去……而是他和她真的要一塊去嗎?
“不是挺有意思,是非常有意思。”小怪更加誇張地挑眉,然後對江眠說,“去,我們還想著你上臺露個臉呢。”
……
……
……
常青藤小區,江之河和安莉又聊了聊出事那天的情況,反反覆覆地說了好幾遍,可是兩人暫時也琢磨不出好辦法,後面安莉也懶得出主意了,江之河更是寧願留在二樓看電視,也不願意回七樓寫作業。
安莉站起來,喂輪椅上的“江校長”吃土豆泥,喂著喂著,對賴著不走的江之大賀莫名來了氣。放下來碗勺說:“你自己過來餵你自己。”
江之河:……
輪椅上的“江校長”雖然不能說話,智商也低到慘不忍睹,但是安莉真心覺得輪椅上的大寶貝比現在的江之河順眼,也比以前的江之河順眼。
……不得不說,有時候女人的偉大和悲哀,都是因為天性喜愛照顧他人。
“啊——”
換江之河喂輪椅上的大寶貝,江之河像是小時候喂女兒一樣,哄騙著“自己”張開嘴,結果輪椅上的大寶貝,嘴巴張得那個大,連舌頭都微微露出來。
如果不是他原先的舌頭就不長,不然就像狗狗一樣探出舌頭來了,整個樣子無疑就是大傻子一枚啊!
“你前面都不覺得奇怪嗎?”江之河忍不住問安莉。
“沒奇怪啊。”安莉微微歪著頭瞧了瞧,“反而覺得挺可愛的。”
江之河:……
“沒錯,就是比你本人要可愛。”安莉強調說。
突然,外面打起了悶雷,安莉想起一件事,來到落地窗望了望天上翻滾的烏雲說:“眠兒好像沒有帶傘。”
江之河站起來:“我去給她送。”
這當然是沒問題的,就算江之河變成女兒同學,他也是眠兒的爸爸,作為爸爸肯定要為女兒做點事的。
“行,你快去。”安莉說。
江之河突然得寸進尺:“安莉,今晚我能不能過來一塊吃飯?”
安莉哼了一聲,打擊道:“這事你可得問你女兒答應不答應。”
江之河笑:“別說,我現在和眠兒關係可好了,我們前後桌呢。”
“還前後桌……”安莉不想搭理江之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