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座山名為日遲山,在數百年前李家發跡時就修建了上面的建築,如此時光倏忽,這上面的建築經過數代擴建,變得更加精緻優美。
李家老爺子李宗元如今已經八十多歲,但依然身體健朗精神矍鑠,是李氏財團的掌舵人。
長子李道晏五十多歲,相貌堂堂風度翩翩,現任李氏集團董事以及總經理。
李道晏扶著李宗元進入了日遲樓。
日遲樓位於日遲山腳下,漢白玉為階梯,琉璃為瓦,雕欄畫棟,精美非凡,只是從樓中透出一股陰森,讓人望而生畏。
日遲樓裡間的暗道被開啟,在李道晏的攙扶下,李宗元和兒子一起從暗道樓梯往下,地下室過道里雖然燈光明亮,依然讓人從骨子裡感到寒意。
從地下室裡的穿堂過去,後面是一個大堂,一個身形消瘦乾枯的人形被鎖鏈鎖在大堂中央的平臺上,平臺臺基和中央都畫著無數符文,那人形嗅到了人味兒,一雙細長的眼睛隨即抬了起來,從他的嗓子裡發出尖利的聲音:“我的祭品呢?”
李道晏和李宗元站在大堂門口,對於這個保李氏家族一直繁盛榮光的怪物,李宗元心中無比敬畏,而李道晏卻些許不以為然。
雖然心中不以為然,但李道晏面上卻非常恭敬,他行禮道:“後天才是祭祀的日子,到時候你會喜歡你新的身體。”
那怪物嘎嘎嘎地笑著,聲音恐怖,“你們家,終會斷子絕孫,不會有好結果。”
李宗元道:“我們李家數代用血脈供奉祭祀仙長你,為你提供可以依託的肉身,仙長你護我李氏一族的平安財富榮光,這是平等的交換。而我李氏一族每年拿出大筆財富用於慈善,乃是積善之家,又何有沒有好結果之說。”
“哈哈哈……是嗎?”那怪物笑著,“那記住時間把準備好的祭品給我,不然這個身體可沒法讓我熬下去了。”
“這請仙長放心。後天便是您轉生的吉日,我們必會辦好。”
春日遲,日遲獨坐天難暮。
從日遲樓出來,李宗元嘆了口氣,說:“李雲野還沒有回來嗎?”
李道晏拿出手機看了一眼,說:“已經回了,司機剛把他從機場接回來,現在在前面院子裡。”
“嗯,好,要好好準備。”剛才還一臉慈悲的老人,眼中瞬間閃過不容遲疑的狠辣和決心。
b城。
一處較新的樓盤,三室兩廳的公寓裡。主臥窗簾只拉到了一半,清晨的陽光穿越天空稀薄的雲層照射下來。
剛下了幾天春雨,b城的空氣被雨水沖刷得清新幹淨,陽光越發顯得清透耀眼,光芒帶來溫暖透過窗戶灑在臥室裡。
寬大的kgsize大床上鋪著真絲床單被子,床邊鋪著長毛地毯,一個年輕男人摔在地毯上一動不動。男人穿著襯衫和西褲,身材高大但顯消瘦,濃重的酒味從他身上散發出來,但他的整個人卻顯出死氣。
大門處門鈴響了好幾聲,但男人毫無反應,自是無人應那門鈴。
站在門外的保姆阿姨姓羅,羅阿姨看無人應門,想來主顧已經出門做事了,她自行開啟了門,將帶來的東西放在門廳處的櫃子上,見到地上隨意亂甩著兩隻皮鞋,她一邊將鞋子收好,一邊想這個小王先生估計是出門匆忙,才把鞋子這麼亂扔。
她將客廳裡的窗戶大開通風,隨即進臥室去收拾,看到倒在地上的主顧王玄時,她嚇了一跳,但沒有多想,她就跑過去叫人。
“王先生,王先生?”她搖了倒在地上的王玄好一陣,但王玄都毫無反應,羅阿姨心裡一陣遲疑:“不會吧?”
她慌亂地將顫抖的手指探到王玄的鼻子處,探了好一會兒,也沒有感受到氣息,她嚇得面色慘白,一聲驚叫:“啊……出人命了!”
隨著她這一聲驚叫,面色死氣沉沉的王玄腦袋突然動了一下,這把羅阿姨更嚇得不輕,她飛快地跳了起來,往房門外跑,跑到了客廳裡,她才突然定下心思來——不對呀,小王先生沒事,剛才應該是她太驚慌,所以才沒感受到他的氣息。
哦,我真是太一驚一乍了!
羅阿姨這麼想著,又跑回了臥室。
這時候,王玄已經從地毯上坐起身來了,窗外的陽光映在他的身上,他半睜著眼睛,眼神稍稍迷茫,似乎處在魂魄沒有歸位的狀態。
羅阿姨這下心落回了腔子裡,她真怕王玄死了。
她跑過去蹲在王玄跟前,很是感嘆地說:“王先生,我一進來就看到你倒在地上,這嚇死我了。你昨晚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