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姜默宇這樣說，白小蒜才鬆了口氣，他也上前一步，仰著頭，咧嘴一笑：“你心疼我，我很開心。”
姜默宇眼睛一瞪：“你還笑得出來！”
白小蒜與姜默宇四目相對，看著他眼中無奈的目光，白小蒜嘿嘿笑了兩聲。
姜默宇眉心一軟，轉過頭將羅盤收好，剛想說話，白小蒜從身後抱住他的腰，然後他聽見白小蒜在身後打了一個哈氣：“啊……·默宇默宇！你看現在五點都不到，我們再去睡睡吧。”
聽著他甕聲甕氣的聲音，姜默宇扯了扯嘴角，他握住自己腰間的手，輕輕嗯了聲。
——
五點多，兩人躺在床上，其實都沒有睡意。
白小蒜看著窗外淡的發白的月影：“默宇，你為什麼這麼著急呢？”師父才說完，他就著急這查探，然後準備啟程。
姜默宇身體一僵，沉默著不說話。
白小蒜轉頭，看著姜默宇好看的眼睛，有些奇怪：“你怎麼不說話？”
姜默宇靠在床頭，沉默了半天，垂下頭低聲說道：“沒時間了。”
“嗯？”
姜默宇慢慢抬起頭，他將白小蒜摟進自己懷裡，看著他那雙沒有雜質的雙眼，慢慢說道：“小蒜，我檢視了一下我的功德，我功德已滿，從現在開始，哪怕我什麼都不做，三年後我也必定列入仙班。”
安靜——
依舊安靜——
姜默宇說完後，白小蒜一句話都沒有說，他甚至表情都沒有任何變化。
姜默宇捏了捏他的臉：“所以，我一定要在三年內找齊它們，我知道你並不想我逆天而行。”
白小蒜全身一僵，他依舊看著姜默宇沒有說話，只是鼻頭有些發酸。
“我想，我們可以在一起。”
“沒有任何阻礙的在一起。”
姜默宇不再多言，白小蒜卻什麼都懂了——
傲視一切的姜默宇，曾經為達目的，可以不惜一切，天地對他來說，根本不值一懼。
現在，他想的只是和自己在一起，平平淡淡的在一起，光明正大的在一起。
這樣的感情對於普通人來說，輕而易舉。
對於他們，卻可望而不可即。
曾經姜默宇想擺脫妖精的身份，如今當真的快要擺脫時，他竟後悔了——
白小蒜趴在姜默宇胸前，聽著他有力的心跳，揚起了嘴角。
他想——
如果最後無法扭轉結局，那現在的每一刻對他來說，都彌足珍貴。
三年——
好短哦——
三年後，如果無法收集齊五神丹，那就是他和姜默宇永別的時候吧——
大手拍了拍他的後腦：“白小蒜，有句話我說在前面。”
“三年後，即便我們拿不到五神丹，我也不准你為了成全我而擅自決定什麼。”
“我已經有了感情，仙界已經容不下我，如果你選擇放棄，我也只有死路一條。”
姜默宇太清楚白小蒜在想什麼了，他今天，明明白白的告訴了白小蒜，只要他敢退出，他姜默宇就自絕生路。
久久。
白小蒜才憋出了一個嗯字。
哎——
姜默宇真的給了自己一條死路——
到那時，如果自己不退出，姜默宇要面臨天譴之險，但還是有一線生機。
如果自己為了他的仙路退出，他就要自斷命數，那根本就是死路一條。
看來——
自己只能認了，是生是死都不能放手了。
“你個大混蛋。”
姜默宇捧著他的臉，親了上去：“所以小笨蛋不準再胡思亂想，更不準去做沒有意義的犧牲。”
“知道了。”
……
淡藍色t恤、運動休閒包、白色鴨舌帽——
棒極！
白小蒜將頭上的帽子掉了個頭，反戴著，看著鏡子中簡單幹淨的自己，他滿意的點了點頭。
他從鏡子裡看到姜默宇站在自己身後不遠處，插著手，似笑非笑的盯著自己：“你幹嘛這樣看著我。”
姜默宇低頭看了看手腕上的表，提醒著：“一個小時了。”
白小蒜臉一紅，轉過身子，瞪著姜默宇：“這是我第一次出遠門，怎麼著也要打扮好看點吧。”
姜默宇挑眉：“你和師父去積功德時，走過的地方比這遠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