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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天拉著齊嶽狂奔了一路,邊跑還邊出言挑釁,引得身後那人氣急敗壞的聲音不斷傳來,聲音漸次微弱,而後消失。
程天拉著齊嶽的手不放,又跑了一陣,繞圈跑回了打球的那個操場,躲在一堆運動器材的後頭,這才轉頭向後看了看,後頭空無一人,看來是沒跟上。
“哈哈哈哈,笑死了,誒不行岔氣兒了”程天倚在齊嶽身上,一手彎腰扶著肚子,一手拭去眼上生理性的水霧。
“剛那人認識?”齊嶽的聲音突然出現在程天耳後。
程天先是一驚,笑聲戛然而止,耳後只覺靠著齊嶽的右半邊兒身子從耳朵根兒開始到尾巴骨整個就是一麻,他不自在的動了動耳朵,道“是我們原先的級部主任,這個點兒他應該是下班了,從這兒往後繞過這棟宿舍樓就是停車場。”
齊嶽點了點頭,沒說話,“你笑什麼?”
程天聞言忍不住又彎了嘴角:“想起以前的事兒了。就初二的時候,有次我曠課也被他這麼繞著全校追來著。這人有意思,特執著。我跑的快,把他甩開挺遠的,以為他放棄了就找了個地方蹲著玩兒手機,玩了能有5分鐘,他氣喘吁吁的跑過來,指著我大喊別跑,嚇我一跳,當時差點兒被他的執著打動原地就法了。”
“但最終我的理智戰勝了我的情感,我跑掉了。有人正好在樓上看到,錄了影片發到貼吧,名曰:龜兔賽跑。後來他就得了一個外號叫龜堅強。哈哈哈”
說起往事,有些更深處的東西總往外冒,程天漸漸收斂了笑,神色竟有些悵惘,低聲喃喃道“其實他是個挺好的老師,只是我當年算了”
齊嶽不知他想到了什麼,好好地突然就萎靡,像是一幅油畫突然失了顏色的,他出聲打斷“走吧。”
天兒熱,兩人跑了一路具是大汗淋漓,這處又沒有風,兩人身上的汗就沒消過。
兩人走在路上,藉著昏暗的燈光,程天能看到齊嶽額頭上的汗珠順著他側臉一路滑下,蜿蜒出好看的線條,最後彙集在下顎處,整合一顆飽滿的汗珠,“吧嗒”一下砸在鎖骨上又順著鎖骨慢悠悠的轉入領口內。
程天舔了舔乾燥的唇,跑了一陣又渴了,可惜飲料已經喝光了。
他轉頭看向齊嶽,一雙漂亮的桃花眼彎成了月牙:“怎麼樣,刺激吧?你們好學生可沒多少機會跟老師賽跑。”
這個人多變的像夏天的雨,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
齊嶽揚了揚唇角,道:“真傻。”
程天認識他以來還沒見過他這麼笑過,眉目都舒展開來,好看的緊。他詫異的看著齊嶽一時沒反應過來,“什麼?”
“我們好學生從不做這蠢事,”齊嶽說“要假條不問理由。”
程天一愣:“還,還有這操作?”程天是不太信的,他們初中班上最乖的班級第一每次請假都要家長給老師打電話。
齊嶽點點頭,他初二會考前一週,請了3天假期,飛往上海就為聽urent·eric的最後一場演出。
程天:“你老師知道你去聽音樂會嗎?”
齊嶽:“他沒問。”
程天嫉妒:“我也想有那樣的老師。”
程天突然想到什麼“哎,我還以為對你們好學生來說沒有比學習更重要的事兒了。”他是真的難以相信一個學霸會在會考前一週跑去聽什麼音樂會,還特意跑上海去,還一去就3天。這不要說學霸了,就連他們班上吊車尾的那幾位仁兄,最後一個周也被家裡看的跟囚犯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