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爸自小不會打架,又常年在程媽壓制之下,面對程媽就不自覺的會退縮兩分,一時間他這個男人反倒是被摁著打的那個。
程奶奶見兒子不但沒有為她報仇反而還被按著打的樣子,一邊怨程爸窩囊,一邊兒又向程爺爺使眼色,程爺爺得了程奶奶的指使就要上前幫著程爸打兒媳婦。
程爺爺常年做農活手勁兒極大,攥著程媽的手就把程媽從程爸打身上撕了下來,扭頭對程爸說:“按著她。”
程爸聽話的和程爺爺按住掙扎的程媽,程奶奶從地上爬起來,陰狠的笑了笑,“不知規矩的賤人,今天我就好好的教教你規矩。”
程媽紅著眼睛死死的瞪著她。
程奶奶恨上心頭,一揚手朝著程媽的臉上扇去。只是手還沒挨著臉,就聽見了連續幾聲清晰的快門聲,接著程奶奶的手就被一道力道架住。
程奶奶就被一道力道狠狠的推開,撞在了程啟月懷裡。
只見來人是個高大的壯漢,剃著寸頭,身上肌肉虯結,眼神兇惡,看上去十分的不好惹。
這人沒見過,程家人的出結論。
“把人放開。”
眾人被這道聲音一驚,才發現門口站了兩個男人,正是程爸的大舅子,另一個手裡拿著相機的人卻是沒見過。
程爸程爺爺正要放開,就聽程奶奶吼道:“不許放!”
程奶奶看向柳教授,道:“我們程家管教兒媳婦輪不到外人插手。”
柳教授,:“蘭惠是我妹妹,我妹妹被欺負了,我這個孃家人自然有資格管。”
程奶奶冷笑道:“你們柳家可真會教女兒,交出這樣敢打婆婆的不孝女!”
柳教授淡淡道:“蘭惠打沒打你我不知道,但是你們一家人對蘭惠施行家暴我看到了。”
說著柳教授身後的人就搖了搖手裡的相機:“我們不會就這麼算了的,針對這次的惡劣事件,我們會提起上訴,到時候希望諸位做好準備。對了,自我介紹一下,我是向信律師事務所的律師,鄙姓王。”
程家人一聽,臉都白了,程奶奶也慌了,她一個沒讀過書的老太太,打官司在她眼裡就是天大的事,這傳出去她在十里八鄉就沒臉見人了,她哆嗦著嘴道:“你們,你們不能這樣,柳蘭惠也打我了,你看我的臉都腫了……”
王律師道:“我們當然可以這樣做,至於你的臉,抱歉我什麼都沒有看到,倒是柳女士的臉卻是腫的厲害呢。”
柳蘭惠那一巴掌聽著響,但其實沒多重,到底估計著她年紀大了,怕她碰瓷兒,下手有分寸。再者,程奶奶年老色衰,面板乾癟皺巴,就算捱了巴掌臉上也反應不出來。
倒是程媽面板白臉上一點兒痕跡都看的分明,因此巴掌印在程媽臉上格外的觸目驚心。
程奶奶吃了個暗虧,卻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清。
柳教授對這家人厭惡至極,一刻都不想多待,拉著妹妹就要走。
程奶奶卻連忙上前兩步,緊緊的拽住柳蘭蕙的手不讓她走。她絕不能讓柳家告他們家,否則這還怎麼過日子?
程奶奶沒文化,只想著只要程媽不走,柳家沒人自然就沒法告他們,於是死死的拉著程媽的手,說什麼都不放。
柳教授無法,只能叫隨行的壯漢強行掰開程奶奶的手。
程奶奶邊捶打壯漢,邊哭喊到:“柳蘭惠嫁到我們程家就是我們程家的人,你憑什麼帶走她!她生是我們程家的人,死是我們程家的鬼!”
柳教授冷笑一聲,“很快就不是了,今天之所以過來就是來送離婚協議書的。”
王律師將檔案放在一邊兒,上頭明明白白的簽著三個大字,“柳蘭蕙。”
程爸看了一眼,如遭雷劈。
“你要離婚?”
程天坐在床上有些吃驚的看著程媽。
程媽點了點頭。
程天扯了扯唇角,頓了頓輕聲說道:“早就該離了。”
程媽摸了摸兒子的頭髮“你自然得跟著我,我還等你給我養老呢。”
程天點了點頭,“我當然跟著你,就算吃糠咽菜我也跟著你。”
程媽笑著拍了程天胳膊一下“放心吧,媽還養的起你,不至於讓你吃糠咽菜,媽還得攥錢給你買房子娶媳婦呢。”
程天皺了皺眉“你兒子剛初中畢業呢。”
程媽笑了笑:“怎麼,你還害羞了?”
母子兩人說了會兒閒話,程媽身上有事兒,坐了沒一會兒又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