課就成為了自習課。
但因為沒了老師的鎮壓,這群即將放假的學生把自習課上成了活動課。
教室也許是教室太亂,程天待不住,出了教室,路過三班門口,餘光不經意飄到某個位置主人不在,卻出現在走廊盡頭教學樓側門的連廊上。
然後下一秒那個叫尤妙柏的女生就湊了上去,不知道說了什麼,那女生終於走開。
齊嶽似要離開,這一瞬程天不知為何就鬼使神差的跟了上去,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跟著齊嶽,但就是不自覺的跟了。
程天保持著一段距離默默的跟在齊嶽的身後。
齊嶽似乎是沒發現,就任由程天跟了一路,在一個僻靜的地方,齊嶽終於轉過身來,程天似乎從他的臉上讀出了一絲無奈“你到底想幹什麼?”
程天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幹什麼,他腦子很亂,沉默了片刻,一聲猝不及防的“對不起”就脫口而出。
齊嶽看著他片刻道:“你沒什麼對不起我的。”
程天沒說話,輕輕垂著頭,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黑硬的頭髮似乎都彎曲了不少,整個人透著沮喪,他嘴唇猶豫的張合了下,又略顯暴躁的揉了把自己的頭髮“就是我,我也不知道怎麼說”
程天感覺自己又很多東西相對齊嶽說,包括他對齊嶽這個朋友的看重,他逃避的懊悔自責,他對齊嶽的愧疚,也包括他遲遲不能決斷的是否要透露給齊嶽知道的真正的理由,他難以啟齒的性向。
但程天卻不知道從哪裡說起,怎麼說,他第一次為自己貧瘠的詞彙量與差強人意的語文成績感到後悔。
程天膈應死自己這幅婆婆媽媽的樣子,其實想來不就這麼點兒事兒,他卻娘唧唧的糾結這麼長時間,最後其實不就是為了問一句話嗎“我明天中午能和你一起吃飯嗎?”
程天有些忐忑的看著齊嶽,他其實想問我們還是朋友嗎,但是總覺得太羞恥說不出口,情急之下,就鬼使神差的說了這麼一句,程天心裡既忐忑又懊喪,忐忑的是齊嶽的回答,懊喪的是自己的問題如此愚蠢。
程天懊喪的簡直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更是低著頭不敢看齊嶽的眼睛。
齊嶽卻在他看不到的時候嘴角上調,露出個曇花一現的笑容,他似乎並不著急回答,就這麼靜靜的沉默著,看著對方有等的有些著急幾乎要跳腳炸毛的時候才輕“恩”了一聲。
這一聲立即安撫了即將炸毛的程天,只見他眼睛一亮,就綻開一個大大的笑容,本就顏色豔麗,這一笑更是直入人心。
“你不生我氣了?”
“我沒生你氣。”
“那你原諒我了?”
“恩。”
程天見他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忍不住問道:“你就這麼放過我了?你就不好奇,你不問問我為什麼之前那樣對你?”
“為什麼。”
“”程天啞然,怪自己嘴賤。
兩人之間又沉默了下來
齊嶽開口道:“你沒有必要告訴我。”
程天心中一緊,以為齊嶽被他避而不答的態度惹惱了忙著解釋卻不知道如何開口“齊嶽,不是”
“誰都有秘密。”齊嶽目光平靜,聲音還是那麼冷淡,可程天卻覺得心頭有暖流湧動,熨帖無比。
程天眼睛明亮“真的?”
“但是我不希望有第二次。”
程天偷搖的像是撥浪鼓,笑容燦爛“絕對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