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天蜷縮著身子不斷往齊嶽身邊擠,齊嶽覺得身邊就像是捱了只蟲子,拱來拱去一點兒都不安分。
齊嶽伸手將程天的腦袋從軍大衣中撥拉出來“幹什麼?”
程天彆彆扭扭的說了句不舒服,睡不著。
齊嶽道:“你想怎麼睡?”
程天面上一喜,毫不客氣的指揮道:“你脫了衣服鑽進來,把你的衣服披在外面。”
齊嶽照做,於是兩人抱在一起,一人一隻袖子穿著一件軍大衣,另一件則反著披在面前。
兩人緊緊挨在一塊兒,身上暖烘烘的,外頭寒風凜冽卻奪不走他們的溫度。
程天心滿意足的睡去,6點不到,兩人就被周圍的動靜吵醒,天色漸漸亮了些,再有不到20分鐘就要日出了。山頂上的人群已經動了起來,架裝置的架裝置,找場地的找場地,有男生女生興奮的嘰嘰喳喳的說著話。
程天揉著眼睛看向齊嶽。
齊嶽從衣服堆裡出來,自己穿好一件,用另一件把程天裹了個嚴實,蹲在地上開始翻找包裡的裝置。
齊嶽背的包很大很重,有他半個人高,爬山的路上就格外辛苦,程天好多次想幫他背一會兒,都被齊嶽拒絕。
從齊嶽小心翼翼的動作中能看的出來,他很寶貝包裡的東西。
當齊嶽小心翼翼的將東西從包裡取出來,程天才看到是一架單反。
程天不玩兒這東西所以不是很懂,但他對這個牌子有些眼熟,忘記了叫什麼名字,但是他記得這個東西好幾萬。
齊嶽小心翼翼又不失利落的將東西架好,兩人就並肩守在後頭等待日出。
說不出顏色是怎樣的炫麗,當太陽一跳一跳的從東方的水平線上出現,攜帶著火紅熾烈的霞光,天地都為他變了顏色,黑夜迅速消退,天地間再也沒有別的東西,一方天地,一輪圓日。
這一幕每一天都在發生,但每一次都值得感動。
山頂上一片寂靜,每個人眼中都寫滿了讚歎。
程天目光迷離,“齊嶽。”
齊嶽:“恩?”
程天:“真美啊。”
齊嶽:“恩。”
直到太陽昇起,兩人才收回視線。
程天雙手撐在身後,表情是輕鬆愜意“不枉爬了這麼久,為了這一幕值了。”
齊嶽收回了相機,聞言看向程天,認真地點了點頭“確實。”
程天看向齊嶽手中的相機:“看看你拍的。”
齊嶽將手中的相機遞過去,程天翻了會兒,驚訝的抬頭問道:“你就拍了一張。”
齊嶽拿過相機望著四周的精緻隨手拍了幾張“一張足夠了,真正美的東西需要用心去記憶,相機在怎樣也定格不了親身感受到的一切。”
程天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塵土:“你說的都對,大攝影師。但是現在我們是不是該下山了,我好餓。還好睏。”
齊嶽看著程天無奈的笑了笑,點點頭“走吧。”
還了衣服,兩人坐纜車下了山,程天激動的亂叫。
出了風景區時,已經7點半了,程天餓的飢腸轆轆,一隻胳膊掛在齊嶽肩膀上,有氣無力的樣子。
齊嶽手扶在程天手臂上“想吃什麼?”
程天道:“面,熱乎乎的有好喝的湯的面。”
兩人打車去了小吃街,找到一家看起來不錯的麵館,程天餓的吃了一碗麵又吃了一籠屜的小籠包。
齊嶽有些擔憂怕他撐著。
程天摸著肚子打了個小小的嗝:“我還能在吃一碗麵你信不信。”
齊嶽一言難盡的看了看程天扁平的肚子,這麼多東西都吃到哪兒去了?
吃了飯回去睡覺。
程天拉著齊嶽睡了一個上午,醒來時已經下午兩點了。
兩人睡的不知今夕何夕,叫了外賣吃了午飯,身上懶洋洋的,不愛動彈。程天拖著齊嶽窩在酒店裡打遊戲。
晚上兩人又出門覓食,齊嶽這次帶上了單反,遇到感興趣的就拍兩張。
程天有些不樂意了,“齊嶽,我長得這麼帥,你怎麼從來不拍我?”
齊嶽認真思考了會兒:“大概是你總在我面前晃悠,我看膩了。”
程天氣急,手中的串都不想吃了,大步流星的在前面開路,也不回頭看看齊嶽跟沒跟上,走了一段路突然想到什麼似得笑了下,又收斂了笑意,繼續大步流星。
齊嶽慢悠悠的跟在程天身後,完全沒有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