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嶽道:“都行。”
程天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放下水杯,揉了揉眼睛,道:“困了。”
齊嶽道:“睡會吧,醒了下午去看電影?”
程天想了想覺得只要不是兩個人對著寫作業就都好,於是點點頭“好。”
齊嶽直接帶著程天回了自己房間,找出程天前天晚上穿得睡衣:“洗過了,先穿著吧。”
程天聞了聞,衣服上有股好聞的洗衣液的味道,與齊嶽身上的味道相似,他也沒避諱齊嶽,兩人都是男生,你有的我都有,沒什麼矯情的,直接當著齊嶽的面換上。
齊嶽也沒盯著程天看,低頭拿起自己的睡衣,只是眼角餘光有白花花的一片晃影。
程天換好睡衣,直接鋪上床,霸佔了一半的位置。
齊嶽擺弄了下手機,窗簾自動拉上,室內昏暗了起來,微醺的床頭燈亮起,照出溫馨宜眠的亮度,空調也調整成舒適的溫度。
齊嶽爬上床,扯了扯被程天壓住的被子,“下來。”
程天翻了個身,從被子上滾到被子裡。
床頭的光線越來越昏暗,兩人小聲說著話,聲音愈來愈小,直到消失。
昏暗的房間裡,床上睡著兩個如畫的少年,一個眉目清冷俊美,一個豔麗逼人,或許是房間裡空調開的有些低,兩個少年不自覺的靠向熱源,漸漸的漸漸的貼在一起。溫馨又恬靜。
齊嶽醒來時,已經兩點五十分了。程天還在睡,睡顏乖巧安靜。齊嶽突然不想起床,就想這麼躺在床上,一天都不下來。
畢竟被窩裡是如此的溫暖柔軟。
齊嶽從床頭櫃上摸到手機,鬼使神差的對著程天的睡顏就拍了一張。照片裡的程天乖乖巧巧的,頭髮睡得有些凌亂,別添了些可愛的意味。
齊嶽看了會兒照片,又調出相機咔嚓咔擦拍了幾張,畢竟上午程天也給他拍了好多張呢。
齊嶽正處理著照片,身邊兒人突然哼唧了兩聲,翻了個身揉了揉眼睛,像是要醒來了。
齊嶽忙切換了頁面,找出網頁裝作瀏覽新聞的樣子。
程天果然揉了揉眼睛醒來了。他睡眼惺忪,微微眯著眼睛還睜不開,趴在枕頭上看著齊嶽,聲音有些沙啞問道:“幾點了?”
齊嶽道:“三點。”
程天用力眨了眨眼,“你什麼時候醒的。”
齊嶽道:“剛醒。起嗎”
程天慢吞吞道:“不想起。”
齊嶽:“下午還想去看電影嗎?”
程天:“想。”
齊嶽:“那該起了。”
程天翻了個身,“不起。”
齊嶽:“那你想怎麼辦?”
程天眨巴眨巴眼道:“我想不用起床還能看電影。”
齊嶽沉默的看了程天一會兒,默默的用手機開啟了頭頂上的微型投影儀。
程天:星星星星眼。
火車站候車廳。
程天臉上掛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頭枕在齊嶽肩上昏昏欲睡。齊嶽耳朵上插著耳機,雙手抱胸閉目養神。
火車站相較於白日裡清冷了些,但也有限。有乘客步履匆匆的大步跑過與躲閃不及的人迎面撞了個滿懷,踉蹌著倒退兩步站穩,沉重的揹包卻掉在地上,發出“碰”的一聲。
程天睡的不深,被這小小的插曲驚醒,迷濛的睜開眼看了看四周,正好對上偏頭看來的齊嶽的視線。
程天耷拉著眼睛,無精打采的在齊嶽肩頭蹭了蹭,“幾點了?還沒檢票?”
齊嶽偏頭看了下時間“快十二點了,就要開始檢票了。”
程天心道終於是到點了,他坐直身子,伸手在齊嶽肩上摩挲兩下:“僵了沒?”
齊嶽動了動,有些麻木的肩頭,睜眼說瞎話道:“沒有。”
因為兩人票買的實在是太晚,即使齊嶽爸爸的秘書有門路也只弄到了凌晨的火車票。
兩人檢票進了車廂,找到自己的位置,兩人緊挨著,依次落座。
車廂裡有些鬧,有大人間的交談還有小孩的哭鬧。
程天困的要命,又被鬧的心煩睡不著,見齊嶽也睜著眼睛就要齊嶽陪著打遊戲。
齊嶽對周圍的環境倒是無所謂,但他知道程天缺覺就脾氣不好,一脾氣不好就把自己裝的凶神惡煞的,但漂亮的桃花眼全是生理性的淚水,去水汪汪的,顯得他可憐巴巴的。
齊嶽覺得自己對著程天特別容易心軟,程天就用這樣的雙眼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