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還想逗逗他,但還是適可而止的好,於是清咳一聲上前投餵。
程媽出了程天病房臉上的笑容就消失了,她沒有如程天想的一般去店裡,而是打車回了孃家。
程媽有個哥哥,也是程天的舅舅柳召博,正正經經的大學教授,在國內著名的h大教數學,程天姥爺常說,程天隨了他舅舅的一幅好腦瓜。
程天的舅舅雖然是個大學教授,但並不是什麼斯斯文文的讀書人,他年輕的時候是學校籃球隊長,這麼多年從事教育研究行業也沒有拉下過鍛鍊,加之生的高大威武,看上去很有震懾力,據說他的課逃課率極低。
程天舅舅這會兒沒課正在家研究課題,聽了妹妹的電話趕緊去了老爺子家裡,柳教授到的時候就見妹妹坐在一邊兒抹眼淚,老父親也是一臉無奈。
柳教授心知是妹妹哪兒出了什麼事,心中擔憂,問道:“這是怎麼了?”
程媽擦了擦眼淚把事情又跟哥哥重複了一邊,柳教授聽了臉色也冷了下來,“你打算怎麼辦?”
當初真是瞎了眼了給妹妹挑了這麼一門婚事,當面只想著程啟孝是個勤快孝順的,想著這般的人定會待妹妹好,雖然聽說那家子人有些不太講究,但想著說不定壞田還能出顆好秧,又見妹妹喜歡,就沒有反對。
這程啟孝結婚的頭幾年裡也確實待妹妹不錯,兩人感情不錯,事業有成,小日子也算是過得和和美美。
但哪想到廠子倒閉後,程啟孝這廝竟然變了一副樣子,程家人那一身的噁心勁兒學了個十成十,果真是家族劣根性改不了,之前的樣子怕不是裝出來的罷?
與這樣的人還有什麼好說的,這日子還有法子過嗎?就是不知道妹妹舍不捨得。
程媽擦了擦臉,“我想離婚。”
她本來還捨不得,程啟孝年輕時候長的高大英俊,性子溫和,人又老實,關鍵是剋制守禮。戀愛的時候從不做出逾距的事,反而一副純情害羞的樣子,比她倒像是小姑娘。
她本以為這是個能過日子的正經人,沒想到他的不逾矩只是他的迂腐。
他迂的不是對妻子的忠誠,而是迂孝。
程天奶奶從小給他灌輸的思想是他身為長子,身為兒子,身為哥哥的責任,他要保護妹妹,孝順父母,他把這些都牢牢的記在腦子裡,他做得很好,只是他卻忽略了對她這個妻子和程天這個兒子的責任。
前幾年家裡生活好的時候,他的妹妹們崇拜他,信服他,他父母為他驕傲,關心他,在他看來這就是這輩子最幸福最得意的時候。
後來生意敗了,他沒有辦法給父母妹妹那樣好的生活了,父母怨他,妹妹們忽視他,他一直心存愧疚,覺得自己虧欠了父母妹妹,他一直想補償,一邊又為自己的失意而放不開。
他眼高手低,看不上家裡小作坊的生意,一開始家裡做生意的時候不插手,後來生意不好就得意的冷嘲熱諷,再後來生意好了家裡收入都靠著她,他覺得面子上過意不去,對她處處刁難嫌棄,她倒是可以罵回去,他說不過她就拿兒子撒氣,因為他覺得礙於孝道,兒子不能忤逆他,在兒子面前他才有點兒顏面和威嚴。
她心疼兒子,但每每想到往日情份,總是不忍心就這麼離婚,她總想著他只是因為失業失敗,受得打擊太大,他還會好過來的,想以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