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那雙空洞的眼睛,託比卻總有一種被看穿的心虛。他能明顯地感受到女孩的疏遠和陌生感,她不完全信任他,並且很沒有安全感。
“安娜,我回來啦!”
阿不福思的聲音響了起來——託比第一次發現這個暴躁孩子的聲音居然可以如此溫柔——阿利安娜再一次地站了起來,卻完全不似剛剛,而是掛起一個甜甜的笑來。
這反應……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啊!
看來,偉大的白巫師這哥哥做得,大概也真是挺不稱職的了……
阿不福思依然對他依然沒什麼好臉色,當著妹妹的面,也就不多說什麼了;阿利安娜依偎在他懷裡,難得地顯得格外放鬆,還咯咯輕笑了幾聲。
“阿不福思……山羊?明天安娜也去!”
“好,明天帶安娜去,我們到西邊那片安靜的地方去!”
兩人其樂融融,託比站在一邊看得尷尬,尤其是…阿不福思那小子時時不忘編排他兩句,安娜笑得又天真……
“…阿不思嫌咱們累贅,咱們就不理他了!我陪安娜,霍格沃茲算什麼,咱說不去就不去了……”
“咳,阿不福思……”
託比實在覺得,作為“阿不思”,自己有必要打斷一下了。
但那臭小子一扭過頭來,又是冒火的眼神。他禁不住改了口:
“我…我去弄晚飯,晚上想吃什麼,安娜?”
託比試圖學著阿不福思的模樣衝阿利安娜微笑眨眼。俊秀的臉上做出這樣的表情,比阿不福思還要溫柔不少。但阿利安娜仍只是搖頭不語。
阿不福思還驚訝了一下下,自家天才哥哥什麼時候會在意過安娜了?哪怕是遇見那該死的德國佬之前也不過是應付……轉念又想,或許阿不思也知道自己最近過火了,這是想補償一下?
不管怎樣,他還是拉下臉沉下聲:
“廚房裡有中午剩下的,夠我和安娜的份兒,你自己看著辦吧!”
託比不知道第幾次地嘆氣,現在去找“蓋特勒”“私奔”…還來得及嘛?
他還是老老實實進了廚房,將羊排熱了端出來,呈到倆祖宗面前。看到阿不福思一閃而過的驚異,才懷疑自己可能“溫順”得過了頭。
阿不思·鄧布利多平時乾的都是些什麼啊……
“阿不福思…我……
“——其實…”
託比再次嘗試著開口,但對方明顯不打算聽他說下去。
沉默了一下,阿不福思最終說:
“其實…家裡還有一些蔬菜,土豆蘿蔔什麼的……”
其實他也沒有把他想說的說出來吧?
託比看了看這個弟弟,眼神有些複雜。鄧布利多一家天生都是一副好相貌,兩兄弟應該是很相似的,可阿不福思,卻用粗礪暴躁的氣質將自己包裹起來,溫柔耐心只留給安娜一人。
說起來阿不福思也還只是個十五六歲的孩子啊……
“謝謝…我去看看……”
“來,安娜再吃一口…”
“嗯,阿不福思也是…”
託比輕輕咬了咬嘴唇,又轉身進了廚房,聽著兩個孩子的和諧愉悅地你一言我一語,隱隱有些心酸,手頭也沒有了動作。
要撐起這個家。
他忍不住去想那個人——他的笑,爽朗的、溫柔的、促狹的、挑釁的、漫不經心的,他裝出來的高傲、不屑、冷漠、吃驚——不知道傑米那邊怎麼樣了……
然而這個世界彷彿要充滿惡意地向他證明,每次他一走神,準沒好事!
“你…你是什麼人!誰允許你進我家的門了?滾!”
“你小子別裝!換身衣服把自己搞得亂糟糟的當我就認不得你了?逃到這麼一個窮鄉僻壤來…還設了禁制!嗯?還真是讓我好找啊!快把聖盃交出來!”
“什麼聖盃?你在胡說八道什麼?”
…聖盃……好像被他隨手給丟穀倉裡了?
什麼?聖盃!託比一下子被驚得回了神,條件反射地掏出魔杖衝向外間。
“va——”
valente真的透過portal追到這個世界來了!
託比差點喊出那個名字,急急用手捂住嘴,改口道:
“你在幹什麼(what are you dog here)?你什麼人啊?嚇到我妹妹了知不知道!”
valente正持刀架在阿不福思的脖子上,一手拎著他的衣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