託比忙碌在新開張的義賣商店裡,試圖用盡可能多的瑣事,填滿一切可供思索的空隙——他無端地感到空洞,那樣猝不及防,使他幾乎看不到所做的事與自身存在的意義。
然後那個身影隔著玻璃出現,黑色t恤,黑色帽子掩不住的明亮金髮。他接住那道目光,一眨眼又失去了它。不管不顧地拋下手頭的瑣屑,他向外衝去,像是溺水的人去抓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卻是在店門口,他徹底沉溺在了那親切而熟悉的氣息中。
他突然記了起來,恍如驚醒了一場大夢,對方有些不合時宜的窘迫,讓他被迫暫時接受一個設想——那一切不過空妄。
略顯疏離的稱呼是最安全的選擇,隨後兩人淡定而官面的寒暄,讓小小的希冀一度一度地灰了下去——不過是點頭之交,兩次合作,才勉強記下姓名。
只是託比想不明白,如果只是點頭之交,為什麼會那樣深植於他的意念深處,讓他有這樣絢麗的臆想、又這樣地失落。
擁抱、合影,那樣的自然流暢,讓他的希冀再次燃起,卻也再掩不住惶惑。看著對方屢屢欲言又止,他又何嘗不是?或許…那些並不只發生與他的意識之中,至少不是他一人的意識之中?或許他們之間……
直到那人倉促的離去將一切擊碎——最終不過是他一人自作多情,還惹得人家多心了……
可是……
“你沒事吧?你看起來可不太好誒……”
有人關切道。
他…的確不太好。
“……我忙完了就去找你,如果你那邊結束時還沒等到我,就去har□□ith的——你知道的——然後我們一起回家。”
“嗯。好久沒見到安娜和阿不福思了呢……還有…巴希達姑婆,她也該想你了吧?”
記憶的片段閃現。
不告而別還是…落荒而逃?
他會如約出現在哪裡嗎?
“我突然想起還有點事兒,先走了啊!”
甚至沒有編造一個像模像樣的藉口,託比匆匆走出店門,攔下一輛車。
菸灰色的天空,大概又要下雨。
計程車走走停停,跨越了大半個倫敦的喧囂浮躁,終於,停在了一個寧靜安詳的街區。
下了車,託比又突然有些彷徨,停佇在一棟小房子門口的臺階前,雨絲洋洋灑灑地飄了起來。
手指觸及口袋裡的硬物,他掏了出來,終於允許自己站到了屋簷下。
鑰匙在鎖眼裡咔噠一轉,推開門,裡面空無一人。
頹然地,託比扶著桌子坐下,暗笑自己不切實際的幻想,幻想那個人會出現在這裡。可他又忍不住繼續幻想,幻想那個人會突然出現,說一句“抱歉我來晚了”。
門又被推開了,赫然是……
託比猛然站了起來,誰能告訴他,這真的不是幻覺?
指甲嵌入皮肉,掌心的刺痛和記憶中忽遠忽近的鈍痛感漸漸重疊,他欣喜地感受到,那道疤痕真實的存在。
“is this real?or has this been…happeng side y head”
(是真的嗎?或者…這只是我腦海中的臆想?)
“surely, you an…our head”
(顯然,你想說的是,‘我們的腦海中’。”)
“…i don't know but…even if it is happeng side our head, why on earth should that an it is not real”
(…我不知道…但是…即使那都發生在我們的腦海中,我們腦海中發生著的,就不能是真實的嗎?)
the end
作者有話要說:(嘿嘿嘿第一次挖坑順利完結啊~
就這麼結束啦 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寫這種東西真是自己瞎開心 我還意猶未盡呢~但是這就是我在夢裡看到的全部啦,當然,稍有增補加工嘍~
最後那兩段其實可以不用管了,我在夢境裡都沒看明白那是怎麼一回事。。到底發生在意識中還是真實存在?簡直是哲學問題吧……
反正我是寧願相信我的夢境可以是真實的存在的……我做過很多夢,各種詭異情況層出不窮:曾經有過睡夢裡靈魂離體在雷雨夜看到學校外古樹被劈倒、然後第二天上學那樹真倒了的經歷;夢見過自己被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