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恬撓撓頭,說:“嗨,別提了,一開始還以為大佬要出軌呢。結果搞了半天,是想給阮啾啾來點兒驚喜。”
“所以呢?”
“他問我當初是怎麼追到你的,你說我怎麼追到你的。”
白瓏的臉唰地一紅。
“臭不要臉!”
魏恬當初是如何追到她的,可謂是驚天地泣鬼神。那時候他們都還在上大學,某天晚上,魏恬開車帶她到了一處小山坡,兩人坐在山頭上,她在來的路上沒吃什麼東西,抱怨肚子餓,魏恬便從車裡拿出一個小蛋糕。
蛋糕沒吃幾口,她的牙被硌了一下,吐到手心發現居然是一枚戒指。就在這時,魏恬單膝下跪,拿起戒指,溫柔地詢能不能演練一遍求婚。就在這時,漫天絢麗的煙花炸開。
望著漫天的煙花,白瓏驚喜地捂住唇,激動到熱淚盈眶。後來,他們兩人在小山坡醬醬釀釀……
講述到這一段的時候被程雋打斷,也讓魏恬從美好的遐思中醒來。
“總之就是這樣。”
“哇,結婚這麼多年還想要給妻子驚喜,我哭了。你給我好好記住,五年後也要對我這麼好!”
“好嘞好嘞,絕對沒問題。”
魏恬在她的額頭輕吻一下,將白瓏抱在懷裡。
他狀似苦惱地道:“那就快讓我履行身為丈夫的責任,求求你了。”
“討厭。”白瓏羞紅了臉嗔怪道。
……
這一邊,真正的夫妻倆各有各的想法,不同床也異夢。
阮啾啾換了睡衣,翹著腿坐在沙發上玩手機。還有兩天半的時間才回家,不知道接下來的活動還會有什麼安排。如果真要說的話,阮啾啾還是挺喜歡滑雪的。
“今年的年過得可真有意思。”阮啾啾抻了個懶腰,“我還是第一次出去玩呢。”
“那麼在這之前呢。”程雋問道。
“在這之前——”
阮啾啾差點兒脫口而出自己以前的生活狀態。連忙又被她嚥了回去。她乾咳一聲,收回兩條修長的腿,繼續說道:“在這之前,也就一個人過,冷冷清清倒也還算的過去。”
這個世界的阮啾啾是孤女,在她的世界,她和孤兒也沒什麼兩樣,說一個人過的確沒什麼違和感。
想到這裡,竟有些傷感,如被打翻的調味盒,五味雜陳,酸甜苦辣的滋味都有。
她消失的那個世界應該沒人會想起她,當然,也有可能是甲方的老闆們遲遲沒有收到設計圖而破口大罵。
“以後不會了。”
阮啾啾:“嗯?”
“不會冷清的。”程雋一手抄兜,探出一隻手揉了揉阮啾啾的頭頂,把她的頭髮揉得一團糟,“明年可以在家裡包兩百個餃子,這樣你就不會覺得冷清了。”
感動幾秒鐘又被強行憋回去的阮啾啾:“……你做個人!”
程雋沉吟片刻:“一百五十個也行。”
“……”一記死亡凝視。
程雋是捱了一錘回房間睡覺的。
阮啾啾深感自己面對程雋的時候,就像是一名進入更年期的班主任,每天都在被活活氣死的邊緣試探。
她鬱悶地回到臥室,躺在柔軟的大床上。這一回的大床房頂上沒了鏡子,也好讓她能安安心心地睡著。她漸漸地來了睡意,蓋著被子睡過去。恍惚中,她彷彿夢到一個溫暖的懷抱,略顯粗重的呼吸聲在耳旁響起。
阮啾啾迷迷糊糊地抬起頭,卻看到是程雋的臉。
他的樣子比起平日的溫吞,增添幾分說不出的誘人的味道,一雙細長的眼眸低垂著,湧動著某種不知名的情緒,單薄的唇染上了一抹豔色,看得阮啾啾口乾舌燥,一時間竟然有些懵了。
他俯下身,捧著阮啾啾的臉頰,低低的嗓音就像是含著細碎的沙石,聽得她心底一陣癢癢。
他說:“不是說好了嗎……”
阮啾啾嚥了咽乾澀的喉嚨,顫巍巍地問:“什麼?”
“不是說好,要吃素三鮮餡兒的餃子嗎。”
阮啾啾:“哈?!”
她猛然間驚醒。
渾身熱濛濛的,出了一層薄汗,讓阮啾啾有些透不過氣來。她後知後覺地發現是自己卷在被子裡睡著了,怪不得大腦缺氧,怪不得……
阮啾啾的臉瞬間爆紅。她難不成做了個未遂的春夢?春夢的物件還是程雋?
不過。
誰家的春夢會是這樣的結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