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連這個都不會?
——這個都不會?
——都不會?
——不會?
這道題太難了啊!單身狗不!會!做!啊!
坐在辦公室的阮啾啾忽然轉過頭,疑惑地來回張望:“奇怪,我怎麼好像聽到了一聲狗叫?公司裡不能養狗?”
程雋淡定地吃著煎蛋:“聽錯了。”
“也是。”
最近,阮啾啾在生活作息和飲食方面嚴格地要求著程雋。一開始她並沒有打算這麼嚴格,只是想把標準提高一些,等著程雋講價還價,不料都過去了好幾天,程雋一副逆來順受的樣子,阮啾啾不讓吃,他也就沒吃過了。
這樣一來,阮啾啾還有些不好意思。
“其實……偶爾吃零食也沒什麼的。但是儘量多喝白開水,少喝飲料比較好。”
程雋淡定地偷了阮啾啾餐盒裡的一塊雞肉:“好。”
阮啾啾:???以為她瞎嗎!
為了表揚程雋最近的表現,阮啾啾決定給他買幾塊小蛋糕。作為驚喜,阮啾啾當然不能說出來,她已經想好等會午睡結束,藉故出門一趟。
不知何時,程雋從身後悄無聲息地走上前。他今天穿著一件黑色的薄款羽絨服,裡面套著衛衣,手指冰冰涼涼。
伏在桌上的阮啾啾正睡得熟。
他安靜地站在身後,沉默片刻,緩緩伸出了一隻手,一副要揉揉她柔軟頭髮的模樣。窗外碎金般的光灑落進來,兩人的背影鍍上一層朦朧的柔光,讓這場景看起來絕美。
下一秒。
脖頸處的面板被冰冷的手指覆蓋住,就像是冬天被從衣服領扔進去一個雪球,徹骨的寒冷凍得阮啾啾一個激靈,差點兒從椅子上跳起來。
“你幹嘛!”阮啾啾怒氣衝衝。
程雋:“叫你起床。”
阮啾啾:“……”
這狗男人還是吃垃圾食品吃到死算了。
程雋是捱了一錘才從阮啾啾辦公室出來的,阮啾啾真不明白他沒事找事有什麼意思。迎面撞到多日不見的顧遊,兩人四目相對,顧遊略顯尷尬地笑了一下,試圖找一個話題打破兩人之間的僵持:“我是來找塗總……”
程雋一手抄兜,從他身旁擦肩而過,一副懶得聽他繼續說下去的表情。
顧遊:“……”
好像,又雙叒叕次被忽視了。
下午的工作比較忙,阮啾啾沒時間出門,待到下了班,她看一眼手機,估摸這個點還能買到蛋糕,便讓程雋在公司門口等著她,兩人可以順路去附近的一家餐廳吃飯。
仲春時節,三天兩頭的大風天,颳得阮啾啾瑟瑟發抖,一陣透心的涼意。
她戴著帽子和口罩,快步進了蛋糕店,買好一塊奶油慕斯,一塊半熟芝士,一塊千層蛋糕。店員打包好之後,阮啾啾拎著幾塊小蛋糕,哼著歌,愉快地朝著公司所在的方向走去。
這時候,她遠遠聽到眾人議論的噪雜聲,就在嘉澄的大門口,零零散散地圍上去一些行人,隔著不過幾米的地方,一輛紅色的轎車撞在了路燈上,車頭被撞得凹陷進去,滿地碎片,悽悽慘慘。
阮啾啾一瞬間就想到那晚差點兒出車禍的恐懼。
她的心跳加快,莫名地,有一種恐慌籠罩在心頭。她的腳步不自覺地加快了,越走越心慌,直到最後,乾脆小跑著衝上前。
“太慘了啊,被撞成這樣,不死也得丟半條命。”
“不會是嘉澄的員工,在大門口出了車禍。”
“看起來還是個年紀輕輕的小夥子啊。”
“就是……”
阮啾啾腿軟了半截,她快步擠進去,終於看到是怎樣的一副場面。趴在地上的男人已經陷入昏迷,渾身是血,他的衛衣被染紅一片,黑色的羽絨服刮出好幾個洞,白色的絨毛擠了出來。
他的身材瘦高,黑色的捲髮散亂,擋住了面容。
阮啾啾怎麼能忘記,今天的程雋就是穿著這樣一身來到她的辦公室的。
她失了力地跪倒在地上,連忙掏出手機撥打120急救。心慌得厲害,就連手指也在顫抖,莫大的悲傷從胸口湧起,堵得阮啾啾雙手發麻,說不出話來,眼淚簌簌地順著臉頰滑落。待到撥通電話,阮啾啾的聲音已經帶著哭腔,她一邊哭一邊說座標,求他們趕緊過來,傷者快要不行了。
阮啾啾的哭聲在一片的議論聲中如此顯眼,周遭的人不禁繼續憐憫地議論起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