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雋吻了吻她的鬢角:“辛苦了。”
阮啾啾握住他的手,別過臉,在程雋的唇角留下小雞啄米的一吻。她難得柔情的眼眸看得程雋一陣陣心跳加速,又將阮啾啾壓在床上繼續進行未能完成的事情。
熟悉如噩夢的吭哧聲又響了起來。
孩子哇地一聲嚎啕大哭,這一回不等阮啾啾翻起身,程雋面無表情地抱起孩子,一邊拍後背一邊哄。這一次孩子哇哇的哭聲怎麼也停不下來,阮啾啾接過孩子哄了半天也哄不好,給奶也不吃,尿不溼也乾乾淨淨,沒有發燒,沒有異樣,阮啾啾著急得只想打個的去醫院看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程雋一言不發地從阮啾啾的懷裡抱起孩子,在阮啾啾大驚失色的詢問聲中進入書房,一手抱著哭哭啼啼的嬰兒,一手開啟櫃子,拉出紙箱子。
跟在身後的阮啾啾一驚:“你幹嘛?大半夜的要做什麼?”
程雋:“不要他了。”
阮啾啾:“!!!”
孩子哭得渾身紅彤彤的,表情皺皺巴巴,眼淚一串串地掉,看得阮啾啾心疼不已。紙箱子裡墊著報紙和毛巾,程雋一手按了按,把嚎哭不止的嬰兒放進去。
神奇的一幕發生了。
方才還大哭的嬰兒瞬間停止哭哭啼啼,滿足地砸砸嘴,睡了過去。
阮啾啾看得目瞪口呆。
竟然……不哭了?
這是什麼詭異的操作?
她試探性地把孩子抱起來,沒幾秒鐘,孩子隱隱有撇嘴要哭的跡象,阮啾啾連忙又放在紙箱子裡,頓時恢復了靜謐而安詳的睡顏。
書房裡陷入詭異的沉默。
半晌,阮啾啾一臉的不可思議:“他……難道,把這當做他的窩了嗎?”
相比起來,程雋淡定萬分:“或許。”
阮啾啾:“……”
讓孩子睡在紙箱裡,總有種虐待孩子的錯覺。幸好紙箱足夠寬敞,阮啾啾鋪了幾層軟墊子,把小枕頭擺在箱子裡,孩子放在紙箱,裹上小被子,放在搖籃的旁邊。
阮啾啾再三確定孩子睡得很舒服,這才悻悻然地坐在床邊。
這究竟是怎樣的爹,怎樣的兒子,一個個都和正常人不一樣。若是被人家看到他們家的孩子躺在紙箱都能睡得這麼舒服,指不定還以為她是個後媽。
這麼一想,阮啾啾便更鬱悶了。
程雋沒想那麼多,他擠在阮啾啾身旁,下巴蹭蹭她的頸窩。阮啾啾被蹭得有些癢癢,忍不住笑出聲。
他吻住她柔軟的唇。
為了不吵醒孩子,阮啾啾全程憋著聲,忍得很辛苦。房間裡響起兩人略顯粗重的呼吸聲,阮啾啾軟成一灘水,任由程雋在她身上作惡。她的身體極為敏感,沒折騰多久就想求饒,卻怎麼也推不開壓在身上的男人。
這一夜,阮啾啾久違地被吃幹抹淨,硬生生折騰到半夜,偏偏程雋還一副精力充沛的樣子,拉著她的手還想繼續。
阮啾啾只得求饒,許諾諸多不平等條約之後,程雋終於答應,親了親她的鼻尖,將她抱在懷裡睡覺。
不知道程雋是怎麼跟保姆說的,保姆半下午的時候才過來,好讓阮啾啾不至於那麼狼狽。孩子白天清醒著,睡在搖籃裡也不哭了,雙目亮晶晶的就像是兩顆寶石。阮啾啾拿小玩具逗他,逗得孩子咯咯笑出聲。
母子親近的場面如此和諧,程雋在一旁註視著,目光不自覺地柔和,忽然覺得有孩子也不是什麼壞事。
阮啾啾招呼他:“快過來,看他笑得多開心。”
程雋走過去,俯身望著搖籃裡白白嫩嫩的嬰兒。他的五官漸漸地長開,依稀能看出精緻的五官輪廓,不論是像阮啾啾還是像程雋,以後必定是個禍國殃民的好胚子。
孩子朝著程雋笑,一雙笑眼彎彎,讓他立即聯想到了阮啾啾笑起來時的動人模樣。
程雋伸出手,摸摸他柔軟的小臉。
方才還笑呵呵的嬰兒瞬間撇嘴,吭哧吭哧地哭起來。
程雋:“……”
阮啾啾眼睜睜地看著他拿起紙箱子:“你要幹嘛?”
程雋:“找個好人家。”
……
雖然程雋每次都是在咋呼,但阮啾啾真怕他哪天被惹生氣,真的把孩子給送走。父子倆好像天生不對盤,見她總是咧著嘴笑,但見到程雋卻總是晴轉陰,不過幾秒哇哇大哭,真不知道兩人上輩子是什麼關係,現在有了這樣一段孽緣。
每每見到程雋拿著紙箱子,滿臉的不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