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孟倒是絲毫不給面子地哈哈大笑:“你們幾個人又玩牌。”
“這不等你們呢嗎。後面就是那個傳說中的啾啾小鳥對不對?小姑娘怎麼這麼漂亮啊?快過來快過來,中間的位置是留給你的。”
幾人興奮地擺手,果然如老孟所說,絲毫沒有架子,甚至熱情地過分。
阮啾啾坐在沙發中間,如坐針氈。除去老孟之外還有三個人,兩名中年男人,一名略顯年輕的女人,老孟分別向阮啾啾介紹他們的身份。看著不起眼,一個個卻是同行中高山般的人物,其中的老魏因為私人原因幾乎要半隱退,他的作品千金難求。
阮啾啾得知他曾經為國漫做出的貢獻,不由更加恭敬。
“哎呀,別這麼拘謹,小心被貼紙條咯。”
老魏說話的時候,臉上的紙條被他吹得上下飛舞,阮啾啾一時間也嚴肅不起來,囧然地望著他們。
老孟笑呵呵的:“我都說了,一群老小孩。”
他的話受到三人一致唾棄:“呸!你才老,我永遠十八歲。”
“就是。”
在他們時不時地攙科打諢中,阮啾啾漸漸放鬆下來。幾人對她好奇心滿滿,問了阮啾啾很多問題,其中諸如她從哪畢業,師承何人的時候,阮啾啾都回答不上來,只得含含糊糊地說是自學。
“你的作品有靈氣,小姑娘以後發展的前途很大,不一定要做遊戲。”
“那做什麼?”阮啾啾一愣。
老孟岔開話題,說:“這糟老頭子壞得很,總勸人改行,你別聽他的。咱們今天不聊工作。”
老魏也沒生氣,端起茶杯說:“那我自罰一杯。啾啾你別生氣。”
“我當然不會生氣。”阮啾啾笑著說道。
茶過三巡,果盤吃得差不多了,乾果零食嚼得腮幫子疼,茶也喝了好多。這樣的聚會和阮啾啾預想中的可太不一樣了,她本來還以為會經歷一場嚴峻的考驗,已經打起精神做好萬般準備,現在倒好,喝茶喝到只想上廁所。
說不談工作還真是不談工作,聽著他們談論一些平常的瑣事,卻也說得有趣。
大家說著說著,話題又轉移到阮啾啾身上。
徐姐笑吟吟地問:“你和你們家那口子感情不錯啊,年輕真好。”
“對啊,什麼時候計劃要個孩子?不過再玩幾年也不錯,或是說你們是丁克?”
阮啾啾被問得有些尷尬。
生孩子?八字還沒一撇呢。
經歷這麼一打岔,阮啾啾在長久的安全帶中忽然意識到危機感。仔細想想也是,程雋雖然狗了一點,但他也是個正常男人,沒辦法無性繁殖的啊。
所以說,程雋也有慾望。
有慾望。
……慾望。
大概是程雋在阮啾啾面前表現得太過溫順,又不會像其他霸道總裁一樣動不動強吻扔到大床上這樣那樣,導致她在面對程雋的時候毫無顧忌。
雋雋……也是個成熟的男人啊。
突然間被危機感籠罩的阮啾啾,愣住了。
直到聚會結束,直到老孟把她送到樓下,直到阮啾啾買好炸雞進了門,都一直沉浸在某種奇怪的自我矛盾之中。
承認程雋也是個正常男人是件很難的事情嗎?或許是。阮啾啾腦補著他們生下孩子,程雋帶著孩子一起吃泡麵一起在大半夜偷偷從某個地方揪出一袋零食的時候,阮啾啾就手癢癢,想揍人。
程雋推開門,便看到阮啾啾莫名其妙地瞪了他一眼,把炸雞塞進他懷裡。
“吃你的炸雞。”
程雋:“?”
他哪能知道,阮啾啾是腦補出未來身為父親的坑娃日常,阮啾啾這才竄起一股無名火來。
程雋開啟袋子,低頭扒拉一下,別過臉慢吞吞地問:“汽水呢?”
“啊,忘記了。”
阮啾啾坐在臥室卸妝:“你看看冰箱,冰箱裡大概是有汽水的。不要喝太多哦。”
程雋依言到廚房,開啟冰箱門,裡面放著一排養樂多,幾盒牛奶,還有幾瓶啤酒。他忽然記起,上次點外賣的時候店家送錯了飲料,把幾罐啤酒當做瓶裝雪碧送了過來,啤酒也就被一直孤零零地流放在冰箱。汽水一瓶也沒有了,程雋翻了幾遍,確定他只有兩個選擇。
要麼酒,要麼養樂多。
……或者可以不喝。
程雋拎著袋子裡的炸雞,思考片刻,拿出兩罐啤酒。他平時很少喝酒,但酒量不錯,從來沒有醉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