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時候,短促地尖叫了一聲,掉了下來——不對,繼續更正:是嚇得跳了下來。
然後無聲無息地落在地板上。
她呆呆地蹲在地上,好久沒有回過神來。
神奇而混亂的一天從早上開始。
七點十五,鬧鈴準時響起。
佩特拉習慣性地伸手,往上面一拍——啪,咔,鬧鐘在她的手心下裂成了兩半。
她慌了三秒鐘,記起自己多出來的神力,隨後嘆了口氣。
繼壞掉的手機之後,又多了一個可憐的鬧鐘。家裡還沒有能夠維修的材料,她得放學後買一點。或者去廢品站看看能不能找到適合的替換件。
佩特拉記下這一件事,然後推門走出去。
門把手直接掉了下來……
七點半。
梅端著早餐,見此驚訝地瞪大了眼睛:“天哪,佩蒂!”
“我的錯!”佩特拉慌忙撿起門把,手忙腳亂試圖把它按回去,卻怎麼也不成功。
梅其實更關心的是侄女有沒有受傷,搖搖頭:“好了,別去管它了,這種老古董本來就很脆弱。你先去上學,我找索爾來看看。”
佩特拉聳聳肩,她不知道多少次糾正過嬸嬸的觀念:索爾可以幫忙抗東西、裝好掛在天花板上的燈泡,但並不意味著他懂得維修人員的技能。他是個神沒錯,可並不是那種念念咒語就可以解決一切問題的神——那應該是魔法師才會的。又或者學習法師技能的神,比如索爾他弟?
七點四十三分,佩特拉揹著書包衝出門。幾秒之差,她不幸地錯過了一班公車。看來超能力也沒辦法阻止她日常的倒黴。
佩特拉咬咬牙,抓起書包帶,轉身狂奔。
她飛快地穿過一條小巷,幾步就讓自己跳上兩米高的圍牆,身輕如燕,隨後落地。她停下,用手指尖點著地,維持自身平衡的同時撥出一口氣。
還有點不太習慣這個身體,她閉上眼睛將方才本能的動作過了一遍大腦。
鵝妹子嚶。
佩特拉沒忍住又蹦了起來,興奮地轉了個圈。
很快她又想起自己還在趕時間,冷靜下來,辨認了下方向,繼續跑。在無人的巷子裡,她可以很輕鬆地攀上牆面,借住一些物體讓自己跳得更高,甚至可以直接爬到樓頂,省去一些不必要的繞彎,直達目的地——
到了!
公車在車站前停下。
佩特拉鬆了口氣,從空調箱上跳了下來,拍了拍身上的灰,鎮定地走了出去。
八點二十五分。
“佩特拉!”身後傳來一聲熟悉的大吼。
佩特拉把儲物櫃關上,扭頭。
兩天不見的弗萊士如以往一般來勢洶洶,在她面前停下,一手撐在櫃門上。
“什麼事?”
“聽說你生病了。”弗萊士眉頭緊皺,“我在想……你是不是被蜘蛛咬了以後,感染了什麼病毒?”
“蜘蛛?”佩特拉聽得一愣一愣的,隨後恍然大悟。
對了,那天晚上隨著雪球從樹上掉下、在她脖子上咬了一口的蜘蛛!就是它!
她想起來了,身體所有的不對勁都是從那時候開始的。感冒和發燒只是附帶產物,她真是被燒糊塗了,竟然忘了這麼重要的事情,還花了一個晚上的時間去思考是不是哈皮給的那盒感冒藥其實使用了他們公司發明的什麼新技術……可能性很多,比如,鋼鐵俠先生為了拯救世界,想要研究出更強大的血清用來培養更多戰士當復仇者後備軍?
這樣,一切就說得通了。
那隻蜘蛛肯定不是什麼普通的蜘蛛,很可能是哪家生物公司裡培育的——隔天不是還有一場科學展覽會嗎?說不定就是運輸的時候溜出來的。可惜它死了,掉在樹下的雪堆裡,多半已經跟隨著其他垃圾進了焚燒爐,佩特拉無法再找到它的屍體拿去做鑑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