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這倒是很符合託尼的風格。
“你呢?你怎麼在這裡?”哈皮問她,“我記得今晚你們學校有活動,是吧?”
“是啊。”說到這裡,佩特拉的臉上也浮現出一絲尷尬,捏了捏裙角,“我對舞會沒什麼興趣,所以先出來了。”
哈皮意味深長地看著她,彷彿在說,這不應該啊,你們可是年輕人。
因為眼前的女孩是佩特拉,他倒不必說什麼“女孩子一個人走夜路很危險的”的客套話,而是直截了當地問:“上車嗎?我順路。”
佩特拉看了看他的行駛方向,質疑:“這不順路吧?”
哈皮不為所動地看著她。
“……好吧。”
等她上了車,端端正正地找到後座的安全帶繫上,就聽到哈皮一邊開車一邊說:“帶上你,待會兒幫我攔住他。”
“啊?”她不明其意,抬頭和後視鏡裡一雙嚴肅的眼睛對上。
“免得他跑去別的地方鬼混。”哈皮煞有介事地說。
到達目的地時,他倆看著託尼和好友羅德斯勾肩搭背地走出來,後者明顯喝了不少酒,腳步有些飄,但表情還是很嚴肅,也努力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
兩人嘀嘀咕咕地說著什麼,託尼一抬頭,看到車窗上趴著的佩特拉,急剎車停下,胳膊肘不巧撞了一下好友的腹部。
羅德斯皺了皺眉,繼續嘟囔:“你真的不能再喝酒了。”
“嗯,不喝了。”託尼擺擺手,但語氣不像是敷衍他的樣子。他看向哈皮,後者朝他聳了聳肩。
“去哪?”司機坐得筆直,公事公辦地問。
羅德斯也看了過來。
託尼默默打消了原來去酒吧荒廢時間的念頭,改口道:“回去吧。”
哈皮又幹咳了一聲,隱晦地用眼神示意著什麼。
什麼?託尼無聲詢問。
他只好指了指他的領口。
託尼低頭,嚯,口紅印。還是不同色號的。
“看來你玩得很開心啊。”哈皮涼颼颼地說,“還需要我來接你?”
羅德斯側過頭,掩飾了自己的笑意。
“常規操作……”託尼也不自在地乾咳,轉移話題,“哎,我們的小朋友怎麼也在這裡?”
“路上遇到,我送她回家。”哈皮便說。
“順便看到了不得了的東西。”佩特拉小聲補充,那直白的目光盯得人心裡發毛。
回程的一路上氣氛都有些尷尬。佩特拉舉著手機玩起了小遊戲, 假裝自己並不存在,一到家, 就飛快地道別, 一溜煙跑了。
哈皮重新發動車子, 一邊恨鐵不成鋼地對自己老闆說:“你就不能給小孩子一點好的榜樣嗎?”
託尼心不在焉地應了一聲, 抱怨:“又不是我想去參加這種活動的。”
“因為你是託尼·斯塔克!是鋼鐵俠。”哈皮沒好氣地說。
託尼嘆了口氣:“沒意思。”
哈皮揣摩不透他這句沒意思指的是什麼,欲言又止,最後還是默默地專心開車了。
佩特拉回到家,才發現丹尼給自己留了一條資訊。今晚他沒跟艾瓦和盧克一起來,自己一個人不知道去幹什麼了。留言裡說,他這兩晚在“參悟”新的招式和心靈境界,問她要不要去和他過幾招。
她捏著手機,想了半天什麼叫“參悟”,半信半疑地回覆道:“好, 在哪裡?幾點?”
“我在布魯克林大橋。隨時都可以。”
現在?半夜三更在街頭感悟人生?
丹尼可能是打算熬夜通宵, 正好佩特拉也沒有睡意, 便換上戰衣偷偷翻窗出去了。
金髮少年佇立在橋中央索塔的頂端,神態端正,揹著手沉默不語, 衣襟被江面上的風吹得簌簌作響,頗有一副東方古國裡神秘高人的氣勢。
佩特拉三兩下攀上去, 站在了另一側,向遠處眺望,將夜景欣賞一番後, 才問:“在這裡打嗎?你沒有恐高症吧,丹尼?”
午夜過後車流量急劇減少,塔上黑燈瞎火的,底下經過的人也不會特意去關注,是隱藏身份的好地方。不過,這種高處可沒有護欄,四周都是斜拉索,對於配合蛛絲來作戰的她來說很有利。
而丹尼不一樣。他是赤手空拳戰鬥的,雖然身手好,但打鬥中什麼意外都可能發生,一不小心失足——當然,不至於受傷,只是,如果要避免這種可能性發生,必然會對自身行動造成限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