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
“因為……”
這回,連佩特拉都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她的眉毛因為糾結而為難地皺了起來,短暫地抽了抽,隨後她的目光與男人沉默的眼睛對上。
佩特拉在這樣的壓力深感隱瞞的困難,只好低下頭,交代:“因為……她突然發現,如果自己不死的話,那個人也死不了。”
託尼揚起了眉毛,難以置信地:“你的意思是,魔法界的一切都寄託在一個剛成年的女孩身上?”
雖然佩特拉也覺得很扯淡,但擺在眼前的事實的確如此,她也只能硬著頭皮點了點頭。
託尼也露出了“太扯了吧”的表情,還想發表什麼意見,餘光瞥見西里斯慘淡的一張臉,想了想,還是好心地決定不再刺激他了。
他又看了看把西里斯固定在沙發上結結實實、密不透風的蜘蛛網,心想自己忍不住飛來蘇格蘭一趟明顯是多此一舉了。
這些孩子年紀輕輕的,一個兩個都很兇猛啊。
“是哈莉讓我這麼做的。”佩特拉小聲跟託尼解釋。
託尼不需要她更多的解釋,抬手比了個手勢,佩特拉便乖乖地閉上了嘴,看著他若有所思地來回踱步,然後突然轉身站在了西里斯的面前。
“好好反省一下你自己。”
託尼冒出了這樣一句讓兩人都摸不著頭腦的話。
“你什麼意思?”西里斯生硬地問。
“因為你還不夠冷靜。”託尼說,“好意思嗎?一個四十歲的人了,在所有人都上了戰場的時候——”
佩特拉在一旁聽得心驚膽戰。毒舌也不該這時候發揮啊,這不是更刺激人嗎?布萊克家的人怎麼可能是膽小鬼,他之所以在這裡,還不是因為被……
嗯?
託尼頓了頓:“卻因為被自己的教女擔心,而發揮不了一點點成年監護人的作用。你難道不該反省一下自己?”
短暫的沉默。
兩個男人大眼瞪小眼。
半晌,西里斯沙啞的聲音才重新響起:“我怎麼可能冷靜?她是我的教女!——是我最好的朋友詹姆和莉莉唯一的女兒!”
“那就請你表現得像一個教父的樣子。”託尼說著,抬起了左手。戰甲掌心的紅光亮起,隨後一閃而過。
堅韌的蛛絲在高溫下迅速融化,轉眼間就讓被困已久的男巫恢復了行動自由。但他卻沒有立馬跳起來,怔了怔,看向託尼。
“如果是你呢?”他冷聲問,目光飛快地掃過佩特拉,像是信手拈來地舉例一般,“如果這個小朋友在你的面前——你眼睜睜地看著她死去,你忍得住嗎?”
“我不能。”託尼的聲音也很冷漠。“所以,你還愣在這裡做什麼?”
事不宜遲,西里斯也不再和他多做口舌之爭,甚至來不及象徵性地道一聲謝,便衝出了豬頭酒吧。佩特拉順勢望去時,只看到黑色的巫師長袍在視野的盡頭飄過。
託尼重新戴上戰甲的面罩,簡短地叮囑了一聲:“你就留在這裡,隨便喝點什麼,別亂走。”
又是一道紅光,鋼鐵戰衣呼嘯而去。
被獨自留下的佩特拉沒有寂寞太久,空氣中轉出一個金紅的圈圈,她的小夥伴們一個接一個哎喲喲地從圈圈裡掉了出來,疊羅漢似的趴在地板上,被揚起的灰塵嗆了滿面。
“我剛才看到鋼鐵俠了!”艾瓦第一個爬起來,語速飛快,“還以為你受傷了——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