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我要收回它。既然你的嬸嬸管不住你,那我來管。”他說完,立刻嘆了一聲,“天,我簡直像一個阻止女兒去夜店的老頭子——”
佩特拉瞪著他,好像在說,沒錯你就是。
“別瞪了。”託尼努力板著臉說,“我在你這麼大的時候就從來沒有去過夜店。”
騙鬼呢。
佩特拉是絕對不信的,抽了抽鼻子,說:“當然了,因為你直接在自己的別墅裡開轟趴,不對嗎?”
“哇,你還會頂嘴了!”託尼又氣又好笑,然後他臉上的笑意迅速斂起。
佩特拉在胸前的蜘蛛上輕輕拍了一下,按照他的設計,整件戰衣驟然變得寬鬆,直接落了下來。
這是連體的戰衣。託尼聽斯蒂夫抱怨過幾次,關於他那套經典的美國隊長制服糟糕的設計,因此給這隻蜘蛛寶寶裝上了方便穿脫的功能。
“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佩特拉的聲音還有些悶悶的。“但您說得沒錯,這件衣服是你做的,所以你有權力把它收回……”
——不,她連十五歲都沒有,當然只是個小孩子。
託尼在心裡迅速地反駁。但他沒有說出口。
無論是男孩還是女孩,青春期的發育都是迅速的。
他們認識幾個月了?差不多快半年了。託尼回憶著,他第一次見到佩特拉的時候,她的確是個瘦小嬌弱的女孩,而現在個頭已經拔高了不少。而且,斯蒂夫說得沒錯,她骨架小,看著比較瘦,但絕不“瘦弱”。身上的肌肉是有鍛鍊過的,緊緻結實,隨著逐漸發育的胸部,曲線分明。
紅色的戰衣鬆鬆垮垮地落在地上。她裡面穿著運動背心,和頭髮一樣溼漉漉地黏在身上,還有健身房裡常見的瑜伽短褲,在腿根勾勒出一道若隱若現的凹痕。
……要命。
託尼撇開頭的同時閉上了眼睛,感覺一陣眩暈。他幾乎要瞠目結舌地怒吼了:誰讓你在這裡脫的??
光看著這樣的身體,任何成年男性都有信心可以輕鬆將她的骨頭掐斷。但這只是假象,她可是有著能夠阻止飛馳的公交車力量的蜘蛛女孩。
……也許,他是有一點點小題大做了。
託尼在那一瞬間,有些不安地想道。
佩特拉也低著頭,沒有看他,硬生生地宣佈:“我要回去了。”
她踢掉纏著腳的制服,轉身就往門口走去。本來就很輕盈的身體赤足走在光滑的地板上,幾乎是悄聲無息地,一下子就來到了電梯前。
“你給我站住!”託尼忍無可忍地喊停。“給我回來。”
讓她這樣子走出去?那會瘋了的。
他完全可以預想到幾分鐘後佩珀衝進來朝他咆哮:“你讓一個十四歲的女孩只穿著內衣從你的大廈裡走出去?你瘋了嗎?!!”
他確實要瘋了。
託尼心想,但表面上依然平靜地說:“你需要先洗個澡,然後換一件——我想這裡有你的衣服。”
大約十分鐘後,佩珀在電梯裡看到了佩特拉。她穿著那晚聚會上精緻的小禮服,頭髮還有些溼,垂在脖頸後方,水珠沿著肩膀的輪廓滑入背後。
“哦,佩蒂……”佩珀不禁出聲。
但佩特拉只是搖了搖頭,沮喪地說:“抱歉,波茲小姐,我要回家了。”
她們擦身而過,佩珀抱緊了懷裡的檔案,擔憂地回過身去看著她。她顯然不是沒穿過有跟的鞋子,只是心不在焉地,差點崴到腳。
佩珀嘆了口氣,走進客廳。她的老闆正站在落地窗前,神情嚴肅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你就這樣讓她回去?”佩珀隱約能看到一個淺藍色的身影揹著書包垂頭喪氣地往外走,責備地說。“這孩子又惹你生氣了?”
“你根本不清楚她會惹多大的麻煩,佩珀。”託尼也很無奈。
“現在已經很晚了。”佩珀只是說,“上一次也是……”
但佩珀不瞭解佩特拉的能力。沒有人會不放心蜘蛛俠一個人走夜路回家。就算她沒了那套高科技的裝備。
本來這只是一個普通的夜晚,年輕的蜘蛛俠普通地夜巡。但她遇到了被追殺的死侍,一切都變得不同了。
大雨傾盆而下,雷電在漆黑而渾濁的烏雲中交織。
尼克·弗瑞盯著濃厚的夜色而來,將他們帶到了神盾局的空天母艦上。這些事本來和佩珀無關的,但她猜到了什麼,執意要跟過來看。
密閉房間的門開啟,他們看到了床上的男人,還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