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注意到賙濟人說到&lso;弟弟&rso;兩個字時,臉上一閃而過的古怪。
說明上有寫明孩子的服用劑量,貝思甜頓時唇角彎彎。
&ldo;你那弟弟多大了?&rdo;賙濟人說完,又補充道:&ldo;如果太小是不能吃太多的。&rdo;
貝思甜抬起頭來,笑道:&ldo;我看到說明上寫了,這樣倒是很方便,謝謝你周先生,這藥多少錢?我買半盒。&rdo;
&ldo;五塊錢。&rdo;賙濟人看著貝思甜,微張雙唇,最後嚥下了想要問的話。
貝思甜暗自咋舌,半盒只有六片,居然要五塊錢!
以前在楊五郎那裡買藥,都是一毛錢兩片,一毛錢一片,貴的兩三毛錢一片,這五塊錢六片,相當於八毛多一片!
怪不得楊五郎會露出那樣的神情,甚至不惜跟媳婦吵架借錢,這消炎藥也太貴了!
貝思甜交了錢打了個招呼就離開濟世藥房,賙濟人站在廳裡看著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貝思甜沒有直接回村,而是去了中藥房抓了點藥,她製作玄符需要一些藥材的輔助。
珍貴的中草藥自然是沒有的,不過一般的草藥都有,抓了兩包的藥才花了不到三塊錢,可見西藥真的是很貴。
貝思甜沒有再耽誤時間,這一次她沒有坐驢車,而是趕上了中午那趟汽車。
這是她第一次坐這種四個軲轆的鐵盒子汽車,相比於馬車驢車這些人力車,汽車的確是快了不止一點點,而且沒有那麼顛簸,即便颳風下雨也不會太受影響。
只不過汽車裡濃重的體臭味讓貝思甜犯惡心,不僅是體臭,還飄蕩著一股怪怪的味道,讓她有些想吐。
幸好汽車速度快,沒等貝思甜堅持不住就到站了,下了車她深深吸了口清爽的空氣,快步下了大埝,向著村裡走去。
進村的路上,貝思甜看見張順才扛著鐵鍁從不遠處走來。
&ldo;呦呵,這不是小寡……小甜兒嗎?我聽說你弟弟的事兒,怎麼樣了現在?&rdo;張順才停下來,將鐵鍁放下杵在地上。
貝思甜看著他,張順才臉上沒有嘲弄的神色,問這話問的也很認真,沒有幸災樂禍的樣子。
&ldo;還沒醒。&rdo;貝思甜回道。
&ldo;這也真是的,這孩子也太皮了,跑山上幹啥去了,以後可得好好管管,那楊五郎咋說的,應該沒什麼事吧?&rdo;
貝思甜默然不語,楊五郎怎麼說的,肯定整個靠山村都知道了。
&ldo;你也別太難過,小子哪有不淘氣的,行了我還得下地,先走了啊。&rdo;張順才扛起鐵鍁,向著大埝那邊走去。
貝思甜轉過身,看著張順才的背影,以往張順才見著她都是當成空氣,完全不理會她,今天怎麼忽然這麼關心?
她的眸光微冷,最後看了張順才一眼,轉身向著家裡走去。
回到家裡,貝思甜便感覺到一股十分壓抑的情緒撲面而來,她知道秦氏和羅安國根本接受不了這件事,雖然羅安平的小命當時救過來了,不過楊五郎也實話實說,後邊這一關不好過。
傷口八成是會感染,發高燒不怕,就怕高燒不退,那就真的麻煩了,消炎藥也只是能夠扛過去的可能性之一,不過這種狀況即便去了醫院,恐怕活下來的機率都不大,畢竟孩子太小了,傷口太深了。
楊五郎也不想再給兩口子希望,然後再讓他們的希望重新破滅,那樣太殘忍,索性他就一股腦的說了,也好有個心理準備。
他這麼說,其實心裡感覺就不樂觀,他覺得羅安平抗不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