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鶴皺起眉,腦中飛速運轉,回憶著老觀主跟他說過的每一句話。
面對眼前的未知和危險,他感受到了恢復自由後,最劇烈的壓力。
“咚咚咚!”
敲門聲突然響起,在緊崩的寂靜環境裡,如轟震耳膜的可怕轟鳴。
子鶴渾身一個激靈,一雙眼睛防備又緊張的盯向玄關盡頭,通向室外的那扇門。
而膽小又處在緊張和極度恐懼中的白麗麗,更是失控的尖叫了起來。
是誰?
會在午夜時分,突然來敲他的門?
……
在面臨危險時,你越是猶豫,越容易喪失勇氣,最終被逼於死角,無力迴天。
子鶴雖然入世才不過短短兩天,但是老觀主也曾在兩相面對時,與他講過這樣的道理。
不給自己更多品味恐懼的時間,他一步跨至門前,在白麗麗緊張的驚呼聲中,壓住門把手。下一刻,刷的一聲拉開了門。
自我保護意識並沒有消失,在拉開門的一瞬間,子鶴快速退後兩步,拉開了自己跟那扇門之間的距離。
門被打來,走廊裡的燈光和室內的燈光交相輝映,將門口的人照的清清楚楚。
是個人。
一個子鶴見過的人!
只是……
……
子鶴有點反應不過來。
站在室內的白麗麗實在太害怕了,從房間內的床邊忙走兩步,站在子鶴身邊,幾乎挨在了他身上——只有這樣,她才能找到一絲絲的安全感。
於是,房間內,便是這樣一個場景:
一個被嚇的面色慘白的年輕女人,站在一個修長秀氣的男人身後,兩個人都白著一張面孔,戒備的看著門外的人。
而門外——
一個身高一米八五左右的少年人,手裡拎著一把錘子,背上揹著個大書包,臉色沉凝的面對著子鶴和白麗麗。
光線打在他略顯白皙的臉上,配上一雙幾乎擰在一塊兒的濃眉,有種小小年紀憂國憂民的沉重感。
睫毛濃密捲曲的一雙眼睛,專注的打量子鶴,似乎想從眼前這個人身上看出些什麼破綻。
嘴唇緊抿,顯示著他的嚴肅和認真,表情凝重到甚至有絲嚴厲,配上一身黑衣,透著股他這個年紀所不該承受的莊重氣勢。
“???”子鶴愕然的看著眼前大概還不到20歲的少年人。
即便看見門外站著個面容猙獰的怪獸,他只怕也不會如此吃驚。
眼前站著的少年裝備齊全。
!!!
竟然是他昨天晚上才去偷看過,確認過非常滿意、十分完美的純陽肉身!
難道是自己昨晚偷窺對方被發現,然後就給找上門了?
他才要開口問少年怎麼找來了,那少年便率先開口。
“這屋子裡的東西,我來處理。”明明是清朗少年音,卻刻意壓低,用一種少年老成的腔調沉沉開口。
明明是還在長身體的寬肩高瘦、頎長身材,卻硬要裝出威武雄壯的粗野模樣。
——拎著錘子,邁開步子,大刀闊斧的闖了進來。
“你們不用怕,有我在!”走進房間,少年回過頭來,朝著子鶴堅定點頭。
“?”子鶴無言以對。
這t什麼情況???
殄官賜福
子鶴愕然的看著少年人一邊走進房間,一邊皺眉戒備的四處審視打量,彷彿是在……
他有些不敢置信的再次重新打量少年,少年一身黑衣沒有什麼特別的。
隨即,他的目光落在了少年左手裡拎著的那把錘子上。
藉著房間的光線,他隱約看到那錘子的一面上印刻著四個四方字,如印章般刻在錘側中心位置。
反覆確認後,他終於不得不接受——那竟然是四個纂體字:‘殄官賜福’!
這一瞬間,子鶴只覺得頭頂雷聲陣陣。
這肉身……這麼不省心的嗎?!
什麼人會用殄官錘?
那當然是殄官了!
殄官是什麼人?
那是專門捉鬼驅邪的民間捉鬼人,在老觀主的故事裡,很多殄官甚至一生過不了正常人的生活,艱難的在生死邊緣與邪祟鬼怪死鬥一生。
殄官往往性情剛烈,信仰堅固如鐵,人生唯一的宗旨,就是殺光所有惡鬼邪祟。
而幾乎所有的殄官都不得善終,由於常年與邪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