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舉起灌注了陰煞氣的手, 猛地朝著地面按去。
當他手掌壓在地面的瞬間, 手上陰煞氣如刀般,在地面切出幾條深痕。
他左手捏起殄官錘, 搖動錘身,靈氣湧動間, 汩汩陰煞氣從他右手上逃走, 鑽入地面, 消失不見。
趙胤這才收回右手,拎著殄官錘,站了起來。
……
……
那邊導演喊著大家休息一下, 子鶴便帶著白丹直奔最裡面的享堂。
所謂享堂,就是祠堂裡擺放牌位的地方了。
“這裡面, 你們劇組過來的時候,牌位等一應東西還在嗎?”子鶴一邊走,一邊問白丹。
白丹搖了搖頭, “我們進來的時候,這裡面除了各種傢俱之類的,都沒有了,好多東西都是我們補買的, 牆壁我們都重新粉刷過了。”
來福秀村拍攝前,劇務的人都是先過來置景的。
等演員導演們都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前期人員佈置好之後了。
子鶴點了點頭,沒有再多說什麼。
穿過直廊時,他眼角餘光掃到周圍有人似在忙碌,心裡卻很篤定,那幾個在享堂附近忙碌的人,恐怕都不是真正的工作人員吧。
子鶴全當沒看見,一邊裝作看風水的樣子四處打量,一邊偶爾問白丹兩個問題。
手機震動時,他也沒錯過接受微信和重要資訊。
白丹喊一個劇務過來將享堂門口堆放的東西挪走,子鶴看著彎腰在自己兩步前面,彎腰搬東西的男人。
看似隱藏的很好,可這男人後背揹著個黑影兒,子鶴看的清清楚楚。
這揹著黑沉陰煞氣的劇務搬起東西往邊上走時,並不知道自己已經暴露了。
手裡捧著兩個機箱,他只覺得彷彿拖著個冰箱一樣,死沉死沉。
才邁出去一步,身後突然有寒氣逼近,他戒備的往左邊挪了一步,才轉頭去看。
揹著煞氣的劇務雙眼圓瞪,透著怒氣。
子鶴微微其眯起眼,笑吟吟的站在劇務跟前,如果不是劇務往邊上退了一步,他幾乎就挨著劇務的臉了。
“怎麼?”劇務挑眉問道,一副疑惑模樣——演技比前面院子裡拍戲的男主角還好。
子鶴扯了扯嘴角,清秀的臉上露出了一個怪異的表情。
劇務對上子鶴的眼睛,想起分壇主對他說過的話:‘一定要距離這個人遠一點,一級危險,近身就死。’
他屏住呼吸,面色逐漸開始蒼白。
他這算不算被‘一級危險’近了身?他是不是快死了?
“我剛才看到你背上有髒東西,湊近一看好像又沒有了,可能是我眼花。”子鶴伸手朝著劇務背上指了指,劇務嚇的又往邊上躲了一步。
子鶴扯著唇,便只是看著劇務笑,不再說話,卻也不離開。
劇務嚇的心跳一陣亂,他不敢多停留,也不敢多看‘一級危險’,朝著子鶴和白丹說了句“我那繼續去忙了”,便忙捧著機箱跑了——
那步子一下子輕快了許多,彷彿突然不嫌託著的東西沉重了。
子鶴瞧著那人的背影,似笑非笑。
“怎麼了?那個劇務有問題?”白丹走近子鶴,疑惑問道。
“沒有問題,我看錯了。”子鶴故意大聲說道,隨即直奔享堂。
推開享堂的門,白丹探頭便往裡看。
子鶴一把按住她的肩膀,“先別進。”
白丹一聽,忙後退了一步。
享堂裡因為沒開窗,有些昏暗,她忍不住又退了一步。
子鶴站在門口往內打量,這享堂倒沒有變動太多。
不過,也只剩下空蕩蕩的祭桌了。
享堂非常大,內裡曾經的佈置已經全部沒有了,空蕩蕩的偌大房間,有光束穿透油紙窗,朦朦朧朧的打在地上,不僅沒有讓房間變得更明亮,反而有種若隱若現的鬼魅感。
子鶴站在門口,也沒有貿然進入。
打量一週,他發現這屋子沒什麼地方好藏東西的。
如果這祠堂裡藏著某樣邪器,恐怕不會是放在這裡的吧?
難道是埋在地下?
他低頭打量,又伸腳踩了踩——結結實實的鋪著一層磚,磚下說不定真有內容。
可惜曾經享堂裡的東西都搬空了,不然根據享堂布置,還能看看屋子的風水眼在什麼地方。
他又退回一步,仍是站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