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會冒出這麼多血絲來?
其他三位攝像大哥都驚呆了——這也是攝製組的安排?
他們怎麼完全不知道?
難道他們三個的真實反映,也被編導規劃在劇情裡了嗎?
可是……他們三個的表情,又不會收錄進鏡頭。
最靠近趙胤的另一位戴黑帽子的攝像大哥,感受卻又不太一樣。
他比其他兩位攝像大哥看的更清楚——那一條條紅色的血線不是畫在臉上的,它們在動!
他舉著攝像機,將這一切都收錄進了鏡頭。
趙胤突然抓了一把糯米,喝道:“張嘴!”
暗綠色羽絨服大哥慢慢適應了光亮,微微側臉著睜開眼,只見他雙眼不知什麼時候開始,也變得充血駭人。
他自己看不見自己的臉色,有些鬧不準這是怎麼回事?
可對上趙胤嚴峻的臉色,和其他三個攝像師同行驚懼的表情,他表情也慢慢變了,一邊哆嗦著開口問:“怎麼了?”
他一邊張開了嘴巴。
趙胤突然抬起右手,往暗綠色羽絨服大哥嘴裡便塞了一把糯米。
“唔!”被塞了滿嘴糯米的攝像大哥愕然的瞠目,他只覺得嘴巴里一陣涼。
其他三位大哥更是心下駭然,每個人都覺得嘴巴里一陣陣的不舒服,彷彿自己也被塞了一嘴奇怪的東西一般。
他們都閉緊了嘴,不自覺的想要後退。
就在他們擔心自己遭受同樣待遇時,另他們吃驚的一幕發生了:
被塞了一嘴糯米的攝像大哥,突然將眼睛瞪大到了一個誇張的幅度,目呲欲裂。
接著,他口中的白色糯米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漸漸變黑。
而他眉心額頭的紅血絲卻變得更亮了,幾乎要發出光來——像是有什麼東西要穿破他的額頭,飛出來一般。
“啊……啊……”他喉嚨裡發出陣陣壓抑著的啊啊聲,表情猙獰,似在承受著什麼巨大的痛苦。
子鶴在趙胤將糯米塞入那人口中後,一步到攝像大哥跟前,突然將右手探向對方面孔和嘴巴。
接著,一絲絲黑氣從染黑的糯米上滲出,迅速被子鶴抓如指尖,又滲透入子鶴掌心——
他手掌手臂上都籠上了一層不可見的黑氣,如黑色鎧甲一般。
待黑氣被子鶴抽走,攝像大哥突然翻了翻白眼兒,身體變往下軟去。
趙胤扶住對方,回頭朝著戴帽子的攝像大哥道:“播120。”
“真……真的打?”戴帽子的大哥愣了下。
這不是攝製組的安排嗎?
“當然是真的,快點兒,如果寒氣浸體,怕他要落下病。”趙胤一邊厲聲道,一邊甚至在對方口中摳弄,將又變回白色的糯米摳出來。
糯米落在雪地上,有的濺到邊上凍成冰的血痕上,又從白色變成了灰黑色……
戴帽子的攝像大哥扛著攝像機的肩膀突然有些發軟,一直很穩的鏡頭也搖擺了起來,甚至鏡頭都失去了控制,開始左搖右擺的不知道在拍什麼。
這……這不是錄製節目嗎?
他嚥了口口水,看向倒在地上翻著白眼兒,好像真的昏過去的同行。
心裡猛地咯噔一下,他一把將肩頭的攝像機抱在臂彎,另一手掏出手機就撥通了120
“喂……”
戴帽子的大哥打電話時,另外兩位攝像大哥還在堅持拍攝。
這……攝像師的暈倒、攝像師打120,這……這都是攝製組的安排嗎?
也……也太精妙了嗎?
劇情一環套一環,局中局,真假難辨,也太精彩了!
編導真是神了啊!
“這條血線的風口,是陰風谷,被攝像大哥勿闖,也算是破了。”趙胤站起身,扭頭對子鶴道。
“你覺得……這是誰布的局?”子鶴看著趙胤,心裡想問的,其實是‘會不會是容浩’?
趙胤卻搖了搖頭,他轉頭看了眼攝像師的鏡頭,才對子鶴道:“應該不是,如果是……他,應該不會搞的這麼複雜。”
子鶴點了點頭。
他轉頭看向血痕延伸處,心裡突然又覺得趙胤的話有點兒奇怪。
怎麼……好像小要命,很瞭解容浩似的?
子鶴還來不及深想,趙胤已經邁開步,順著血痕,走向花壇之間。
他高舉著手電筒,面色沉凝,步子走的很慢,卻也很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