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總覺得身後似乎有一雙眼睛,涼涼的盯著自己。
“感覺每天都很壓抑……敵人似乎是藏在黑暗中的。”束髻男說著懊惱的皺起眉,曾經他們才是藏在黑暗中的一方。
現在卻……
“……”披髮男沒有接話,涼風捲過脖頸,不好的預感讓他又加快了幾分速度。
束髻男深吸一口氣,突然覺得後頸發癢,便伸手錯了下。
手指觸碰到自己面板,涼涼的。
“師父在祭壇裡,這麼多年忽醒忽睡,喬棟帶著譚山市收集了許多年的陰邪之氣,來祭壇啟陣,師父才徹底醒過來。結果喬棟真是一點兒好處沒拿到,都讓曹子祥給佔了便宜。”
束髻男仍舊喋喋不休,似乎並沒發現身邊披髮男的安靜。
披髮男深吸一口氣,他感覺四周的空氣似乎變得濃郁了一些,喘氣時不僅覺得空氣特別涼,還覺得呼吸間有些艱難。
像是被什麼看不見的氣體籠罩住一般。
披髮男越來越不安,轉頭便準備催促束髻男快點兒走,別聊天了。
結果他才回頭,就霍地睜大雙眼,駭的說不出一個字來。
……
束髻男才說完一句話,後頸處又覺得發癢發涼。
他伸手搓了搓,便覺得這回換成了手背上發癢發麻。
就像是……
有什麼人在對著他的脖子吹涼氣……
心裡才劃過這樣的想法,束髻男便覺得渾身一陣僵硬,括約肌不自覺的抽搐。
那涼氣還在一忽兒一忽而的吹,正像是人呼吸的節奏。
他牙齒不自覺的打顫,頭僵硬的滿滿朝著左後方轉去。
他眼睛瞪的大大的,心越沉越低,腳趾一陣陣發麻。
理智告訴他,應該頭也不回的狂奔逃走,可是他的腿動不了——莫名的危機感,讓他渾身戰慄。
耳邊突然傳來輕笑聲,在這寂靜的夜晚,貼耳響起的任何聲音,都足以讓人嚇的渾身癱瘓。
更何況是這陰惻惻的笑聲。
“我可以聞聞你嗎?”那清淺的笑聲突然貼著他的耳朵吐出一句輕飄飄的話。
束髻男再也無法轉動脖子,他感受到那散發著陰冷氣息的人就貼在他身側。
他感受到了逃無可逃的絕望感。
那種壓迫著他的可怕危機感變得越來越強,他哆嗦著說不出話來。
就在他以為自己要尿褲子時,那人的臉突然從自己後頸處慢慢挪向眼前。
當他看清那人蒼白麵孔上,一雙綠油油的眼睛時,他也同時看到了對方輕輕吸氣的動作。
他彷彿看到什麼白色的氣息,從自己體內湧出,鑽入對方鼻腔。
下一刻,他便徹底失去了意識——身為餓鬼道教眾,罪惡的一生,就這樣糊里糊塗的被人聞沒了。
在這人倒下前,子鶴伸手一撈,便將束髻男人手中拎著的柳木盒子撈在了手中。
隨即,他便將目光落向另外一個披髮男人面上。
“我可以聞聞你嗎?”仍是這樣輕飄飄的話語,他笑容特別客氣,彷彿真的在跟對方商量一般。
可不等對方對於他的申請作出反應,他已經微微吸氣,結束了對方危害社會的短暫生命。
看著披髮男人倒在地上,子鶴砸吧了下嘴,輕聲嘀咕:
“真是靈魂有香氣的人,食物的香氣。”
……
子鶴並不需要追蹤他們的步伐去尋找餓鬼道的據點。
容浩之所以讓教眾們轉移,大概也是懷疑他修成飛天夜叉後,目視能力會增強吧。
站在一座樓頂,他放眼一望,便能看出哪裡陰煞氣格外重。
循著那濃郁芬芳的煞氣而去,就行了。
藏著幾具銅甲屍的地方,是再怎麼遮掩也遮不住的。
更何況,即便容浩有佈陣的能力,在現在這個靈氣邪氣匱乏的環境下,沒有他張子鶴,容浩恐怕也無法支撐一個風水局或陣法正常運轉。
昏暗的黑夜,並不能遮蔽子鶴的視線。
反而成了他隱藏自己的屏障,縱跳狂奔,如一頭潛伏在黑暗中的豹子,來去如風。
……
餓鬼道眾們,一部分力量強大的,將幾具銅甲屍搬到位於郊區的倉庫門口,準備搬到車上運走。
另一部分人,拆掉埋在倉庫四周的布風水局的物件兒,並銷燬。
當他們檢視了倉庫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