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 她夾起一顆冬瓜塞到周山碗裡。
說一不二。
“……”周山張了張嘴, 瞧了子鶴一眼,又看了看趙胤和母親,深吸一口氣, 終於還是把話嚥下去了。
接下來的一頓飯,大家吃的都有些心不在焉。
飯後,子鶴要刷碗, 趙母自然不同意,推著讓他們出去看電視。
但周山在, 子鶴繼續待著也尷尬,便在感謝過招待後,告辭要回家。
周山冷哼一聲, 滿臉的逐客令,趙胤將子鶴送到門口就。
子鶴趁屋子裡其他人不注意,拉住小要命的手腕,朝著他使了個眼色。
“……”趙胤回頭看了眼沙發上坐著的哥哥和父親,“我去送送他。”
“恨不得出了咱家門兒就到他家臥室了,居然還要送。”周山沒回頭,卻用冷嘲熱諷送了子鶴一程。
出了房間,外面天已經黑了,子鶴看了眼院子裡的金子,又扭頭朝著客廳裡並肩坐著的周山和趙父瞧了一眼,才抬頭對小要命開門見山道:
“阿姨的問題很輕,關鍵是你爹和你哥。”
“他們倆也有問題?”趙胤雙手插兜本來在走神兒,突然聽到子鶴的話,立即集中了注意力。
子鶴點了點頭。
他皺眉組織了下語言,一邊順著院子裡的石板路往外走,一邊將自己觀察到的趙父和周山的狀況講給了小要命。
小要命越聽眉心聳的越厲害,似乎這其中有什麼非常嚴重的事兒。
“怎麼了?這面相是什麼意思?”子鶴一邊推開小要命家院門,一邊緊張的問道。
趙胤面色沉沉的,盯著子鶴看了一會兒,問道:“他們兩個的症狀……你確定嗎?”
子鶴點了點頭,“確定,這些肯定不會看錯。”
趙胤抿住唇,子鶴說的他都看不出,如果對方說的是真的,那麼證明子鶴的確有陰陽眼。
如果子鶴的確是陰陽眼,那……對方看到的哥哥和爸爸的面相,所代表的狀況就非常不容樂觀了。
“到底是什麼啊?”子鶴已經急的不行,他頻頻回頭催促。
趙胤沒有再繼續走,他站在院門口靠著牆壁,一邊回頭盯著自家客廳落地窗透出的燈光,一邊對子鶴道:
“你說的如果都屬實……那我爸和我哥就是被山友附身了。”
所謂山友,就是孤魂野鬼——這是古人對無家無冢之鬼的稱呼。因為古代的孤魂野鬼多在山上晃悠,所以叫山友。
現在的很多捉鬼人都沿用了這個專業稱呼。
“山友附身?”子鶴愣住。
咦?
不對吧!
他也是惡鬼,附身了錢紳以後的狀況,跟周山和趙父的狀況,各方各面都不一樣啊。
“是的。不過……這孤魂野鬼並沒有吞噬生魂的能力,所以只是在我爸和我哥身上種了鬼氣,不斷吸食他們身上的陽氣。”趙胤捏了捏眉心,表情很沉重。
“那我們怎麼辦?”子鶴問道。
趙胤心事重重,但聽到子鶴的‘我們’這個詞,還是怔了下,硬從自己的思緒中跳出來。
他盯著子鶴反反覆覆的看,彷彿想將這個人完全看透般。
“我怎麼了?”子鶴正全身心思考著周山和趙父身上的鬼魂的問題,也不知道這鬼叫什麼名字,連哪裡招來的鬼都不知道。
突然被小要命這麼一盯,他也忍不住有些心虛起來。
小要命這眼神是什麼意思?
“錢紳!”趙胤突然開口,眼睛黝黑黝黑的如無光的深海,讓人看不透。
讓人對上這眼睛,心裡發慌。
“……”子鶴愣住。
“你不是叫錢紳嗎?”趙胤的聲音淡淡的,聽不出任何情緒。
“……”子鶴舔了舔嘴唇,眼神往邊上飄了飄。
趙胤瞧著他這個樣子,唇角往下壓了壓,沒有再多說什麼,轉身就走。
也沒什麼好說的。
神秘感不等於謊言。
他是很講究公平公正的,可以接受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但……
自己對張子鶴幾乎是知無不言,最初即便也防備,但漸漸的能說的不能說的都說了。
甚至還將他請進自己家裡來,連自己的父母兄弟也介紹給他了。
可是這個傢伙呢,什麼都藏著掖著,倒把他摸的透透的。
趙胤雖然沒有去深究這情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