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前一直以為鬼只有一種,現在聽小要命一說,看來是自己想簡單了。
他這縷殘魂,到底算什麼呢?
“的確,這麼看來,他可以操馭小鬼十幾年,真的是很兇悍的人了。怪不得至今未婚,也不近女色。”趙胤抿著唇,這個張大田,為了錢真的是豁的出去。
“那張大田的小鬼我們有沒有辦法破局?”子鶴恨不得立即去張大田的茶館兒打砸搶!搜查一番!
“倒是有辦法……就是……”趙胤終於徹底回了神兒,先是朝著四周看看,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從小區裡走到馬路邊了。
他深吸一口氣,揉了揉眉心,擺出一副老幹部開會後的疲憊模樣,為難的不知道該怎麼跟子鶴說。
“你怎麼還磕巴上了?”子鶴本還在急,一聽他結巴,立即關切的上前一步,要捏著小要命的下巴看看他的舌頭——
是不是去茶館的時候被小鬼給煞到了?
還是因為說太多天機,被天道教做人了?
可不能變啞巴啊!
趙胤原本還在為難,子鶴靠近一步時他都沒反應過來對方要幹什麼。
待子鶴的手朝著自己下巴捏過來,他霍地一甩頭躲開對方的魔爪,雙眉瞬間豎起,“你什麼毛病?”
又不磕巴了……
子鶴遺憾的、慢吞吞的收回手。
盯著趙胤的嘴巴,他似乎在難過不能去檢查小要命的舌頭是否打結了。
“那到底是什麼辦法?你快說啊。”子鶴追問。
無非就是跟那小鬼兒打打架,冒點風險嘛!
沒關係,讓小要命遠遠的站在身後!危險的事兒,放著我來!
“……”趙胤深吸一口氣,狠狠盯了他一眼,才鼓足了勇氣般的道:
“小鬼最怕穢物。第一種方法比較狠,是可以直接破滅小鬼的:黑狗血或者女性的……那個血,撒在小鬼所在的房間四角,然後放一個極乾淨的葫蘆擺在房內,再往屋子裡其他地方潑尿或潑糞……”
趙胤彷彿只是說這種話,就已經羞愧的快要暈過去了。
他面色漲紅,滿臉的不自在,眼睛也彆扭的飄向別處。
知道的是小少年純情簡單,說些屎尿屁都會害羞。
不知道的還以為趙胤在跟子鶴表白呢,這麼難為情……
子鶴都被帶的有些羞起來了。
臉幾乎都要變紅,他才反應過來——這有什麼好害羞的啊?!!!
這……這孩子也被教的太一本正經了吧!
“然後呢?”子鶴盯著趙胤緋紅的面頰,繼續追問。
“然後小鬼就會逃到乾淨的葫蘆裡,收走後,在葫蘆外圍抹上穢物,套上袋子,埋入陽土中四十九天,小鬼就會魂飛魄散了。”趙胤說罷,終於緩過勁兒來,他舔了舔嘴唇,深吸一口氣,才繼續道:
“第二種方法,無法徹底消滅小鬼,但是能讓它術力全失至少半個月的時間。就是……用女人的口水潑……嗯,噴它。”趙胤差點說成‘潑’,口水恐怕沒有那麼大的量,能用‘潑’這個動詞,“女人屬陰,生津為陰中陰,專煞喜淨的小鬼。”
“女人的……口水?”子鶴愕然的瞠目結舌,這……
他有沒有聽錯?
扭頭朝著馬路上往來的路人望去,他眼睛落在幾個女人的臉上。
腦中開始設想自己上去跟人家要口水,可能會有的下場……
如果被人家吐一臉口水也算是成功了的話……
他為難的看向趙胤,趙胤臉色比他還窘,又紅又窘。
好好一個俊朗少年,給尷尬成熟蝦色了。
“我們還是先回去,準備些黑狗血什麼的……”趙胤說著,腦補了下關於其他穢物的收集,話就說不下去了。
這條路看樣子是走不通了,殄官路上劫難重重,少年此刻終於感覺到了這項事業的任重道遠。
面上也露出了,西天取經頻頻遇難的唐僧,才會露出的那種苦大仇深和憂鬱。
子鶴瞧著小要命的模樣,堅定的道:“你站在此地,不要走動,我去去就來。”
——不能讓小要命沾染汙穢之物,萬一影響了純陽體的潔淨程度怎麼辦!
——不能讓小要命這麼犯愁,老是擺出這種表情,時間久了,眉心會生豎紋!
他好好的一個陽光惡鬼,可不能頂著副苦大仇深的肉身征戰天下!
深吸口氣,不等小要命回答,子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