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動。”那聲音低沉悅耳,無比熟悉,“再看看。”
坎蒂絲猛地回過頭,望著裡德爾英俊的面容道:“不行,他好像要死了。”
裡德爾低聲說:“我不會讓他死的。”
坎蒂絲有點緊張:“可他們不會聽你的話的,他們是馬爾福的人……”
裡德爾臉上浮現出一個稍縱即逝的笑容,他輕撫過坎蒂絲的後背,替她順著慌亂的呼吸,在她耳邊柔聲安撫道:“相信我,我能幫上忙,你不需要出面。”
“可是……”
“聽話,再看看。”
不知是不是因為情人眼裡出西施,坎蒂絲總覺得裡德爾答應過的事情,就不會有做不成的。
在她看來,他幾乎是個無所不能的人,雖然他也不過只是個霍格沃茨六年級的學生而已。
她奇妙地被他說服了,暫時放棄了上去幫忙的想法。
裡德爾遮擋著她半個身子,專注地望著圍在一起的那群人,他抽出魔杖,也不知用了什麼咒語,那裡的對話聲就非常清晰了。
“他們不配學習魔法。”阿布拉克薩斯高高在上地說,“整個霍格沃茨都被這群人弄髒弄臭了,鄧布利多那個老蜜蜂,等我繼任霍格沃茨的校董職位,一定會趕他出霍格沃茨。”
他居然想趕走鄧布利多教授?
坎蒂絲又生氣了,她惡狠狠地瞪著不遠處那個修長的身影,裡德爾悄無聲息地觀察著她的表情,嘴角始終帶著若有似無的笑意。
“要了結他嗎?”這是多洛霍夫的聲音,“這傢伙實在太討厭了,幾次三番來找茬,真以為我們不敢要他的命嗎?”
他們要殺人了!
坎蒂絲再次緊張起來,她又想上去幫忙了,但裡德爾再一次攔住了她。
“他們不會那麼做,馬爾福會攔住他們的。”他這樣說道。
坎蒂絲卻不那麼認為:“他怎麼會那麼好心?這一切都是他乾的……”
裡德爾低柔地說:“不信你可以聽——”
果然,他話音方落,阿布拉克薩斯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現在還不行,你忘記上學期的事兒了嗎?”
他低啞道,“不過是死了一個泥巴種,那群人就要關閉霍格沃茨,如果現在又死了一個,海格已經被開除了,你覺得這次還能找誰做替罪羊?”
“可就這麼放他走?回去他要是告訴校長或者鄧布利多怎麼辦?”
“你忘了你自己是個巫師了嗎,安東寧?”馬爾福冷酷地說道,“一個一忘皆空就可以了,或者修改他的記憶,讓他像其他的那些泥巴種一樣,以為自己是不小心受得傷。”
“——我只是太激動了,我當然知道這個。”多洛霍夫嘟囔了一句,接著便是魔咒的聲音了。
坎蒂絲現在渾身冒冷汗。
她很快就被裡德爾從這裡帶走了。
不管從哪個角度看,從她已知的這些資訊,從馬爾福剛才說的那些話,都能發現,它們全都在指向一個真相——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阿布拉克薩斯·馬爾福。
“看來開啟密室的人就是他。”
裡德爾攬著她的肩膀,兩人漫步在霍格莫德,往霍格沃茨的方向走。
他低低沉沉地說:“他提起了上學期殺人的事情,以及這學期那些受傷的學生。”
坎蒂絲不是聾子,她剛才也聽見了。
阿布拉克薩斯說的那些話,他對那些受傷的學生以及上學期死去的沃倫小姐的不尊重,真的很難讓人相信他是無辜的。
坎蒂絲的身體有些顫抖,一部分是因為冷,一部分是因為“真相”擺在面前之後,那種難以接受的心情。
的確,開啟密室的人一定是個學生,不會是教授或者什麼外來生物,霍格沃茨密不透風,防守嚴密,不會有外人能進得來,出了這種事,除了學生還會有誰?
可當這一切被證實的時候,你還是無法不為此感到心寒。
坎蒂絲的確不怎麼喜歡馬爾福,他高傲,冷酷,剛愎自用,但她也沒想到他會壞到那種地步。
她還記得那一年,在鼻涕蟲俱樂部,他還提醒過她,讓她遠離裡德爾,她至今仍然沒搞明白他那句話的用意,她想……或許是他擔心她的存在讓裡德爾脫離他們的群體,成為他的麻煩?
現在看來,除了這樣的解釋之外也沒有別的合理理由了。
裡德爾的確成為了他的麻煩,他發現了他的一切,並將它們展現給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