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想嚇唬嚇唬傅尋,但動作做到這,已經逾距了。
曲一弦抬眼,停在他後腰腰側的指尖動了動,極具挑逗:“搜身不是搜不到東西就能證明清白,要是想誣賴你……”
她欲抽手,指尖劃過男人的腰線時,微微觸動,莫名有些心虛:“我說你不清白,你就不清白。”
“那就不清白好了。”傅尋抬手握住她的手腕,從腰間抽出來繞至腰後,低頭時,聲音低沉蠱惑,有意勾引:“反正身家清白,不怕你誣衊。”
他看似鬆散慵懶,實則握住她手腕的力量根本無法掙開。
曲一弦原先還多有閃躲,掙了幾下沒掙開,惱了。她站直身體,下巴微抬,頗有幾分倨傲地看向他:“耍流氓?”
傅尋反問:“和你做的比起來,這點算什麼?”
曲一弦:“……”做人果然要厚道,現世報這種東西,說報應就報應。
“行行行。”她認栽:“我開玩笑開過頭了,您大人大量,別跟我計較。時間也不早了,早點休息,明天還要起大早進敦煌。”
她話音剛落,房間裡“滴”的一聲輕響。
曲一弦循聲看去,傅尋抽手拔掉了房卡,房間內短暫的斷電緩衝中,他那雙眼又深又亮,像深海海域上的燈塔,光源幽亮。
很快,啪的一聲,房間整個黑暗下去。
傅尋另一隻手也握了上來,反身把她扣在玄關的衣櫃前:“休息前,有些話得聊清楚。”
他適應黑暗後的目光,悄悄落到她臉上,毫不掩飾地停留著:“你留在環線,是為了找江沅。找到江沅後,你是什麼打算?”
曲一弦就猜他要問話,關了燈也好,有些話更方便說出口。
“這不是還沒找到?找到了就找到了再說。”
“不打算回南江?”傅尋問。
“不回。”
“那袁野呢?”
曲一弦費解:“袁野怎麼了?”
傅尋頓了頓,說:“在大柴旦的第一晚我就想和你交換房間,袁野說你早就習慣了,旺季帶線的時候幾乎都和男領隊擠一屋。這幾年,別說回南江了,過年過節都是在他家過的,有沒有這個事?”
“有啊。”曲一弦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他是我房東啊。”
滿目黑暗裡,她只看得清傅尋的輪廓和那雙亮得有點過分的眼睛。
她沉默了幾秒,問:“你關燈,就是想和我說這些?”
“不是。”傅尋鬆手,往後退開一步,從煙盒裡摸出煙,叼進嘴裡:“抽根菸,介意嗎?”
曲一弦自己就是煙槍,搖搖頭。搖完擔心他沒看見,又開口:“你隨意。”
傅尋撳亮打火機,那一叢暖色的焰火亮了數秒。他側身,點上煙,微眯了眯眼睛:“接下來的行程,要麼單開房,要麼跟我一個房間。除此之外,沒得選擇。”
曲一弦沒作聲。
她看著他唇邊那抹星火一明一暗半晌,才吊著語氣問:“您這是憐香惜玉呢還是鋤強扶弱啊。”
“我挺不需要的。”
“你要是覺得看不慣,還請你多忍耐忍耐。替你找到項曉龍,我們之間的合作也算了了。找江沅,你可以單純提供技術指導,我親自執行。”
她一連數句話,夾槍帶棒,滿滿的火藥味。
傅尋咬著煙,似斟酌了數秒,說:“你用不著這麼誤解我,把我惹急了,對你沒好處。”
曲一弦沒說話。
從傅尋關燈那刻起,她就下意識築起了防禦的高牆。但沒等這牆築結實,他隨手就從地基裡抽掉了一塊磚丟擲去,壘了一半的牆面瞬間地動山搖,在頃刻間崩塌瓦碎。
“我是看不慣。”他咬著煙,聲音有些模糊:“見不得你過得將就。”
他俯低身子,抬手撐住一側的牆壁,目光和她持平:“我看袁野挺不順眼的。”
曲一弦懶洋洋地瞥他:“他怎麼招你了?”
“哪都招我了。”他的聲音又低又沉,曲一弦還沒聽清,他已經咬著煙,重新站直了身體:“等會叫客房部再送床被子和加熱毯來,就說暖氣不夠暖。”
他擲掉菸頭,踩在腳底碾熄。
隨即,傅尋往房間裡走了幾步,拉開了電視櫃前的椅子。
椅子腳沒戴防噪音的皮套,劃過地板時,發出一陣刺耳的摩擦聲。他似沒聽見,坐在扶手上,重新從煙盒裡抽了根菸。
曲一弦雙手環胸,就這麼站在他身後幾步遠的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