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野委屈“曲爺你聽,你不在她有多嫌棄我。”
曲一弦聽到姜允的聲音就安心了“我在傅尋會在進敦煌城區的必經之路上等你會合。”
袁野哎了聲,說“那見面再聊。”
“好。”
結束通話電話,曲一弦開車,繞開敦煌城區的公路,抄小路抵達和袁野約定的地點。
車廂內太安靜,為了避免獨處時的尷尬,她隨手擰開廣播頻道聽路況分析。中間插播廣告時,她狀似無意的問了句“黃毛說那個五彩魚藻紋罐是你四年前的六月份託鐵爺出面追回來的?我沒理解錯的話,那會你剛從可可西里回南江。”
傅尋對這個時間記憶深刻,幾乎不用確認,腦子裡很快臨摹出當年的場景。
裴於亮前幾年跟著鐵爺做事,結識了不少權貴,五彩魚藻紋罐又是被他偷偷脫手的,他不見了蹤影,五彩魚藻紋罐的去路很難查清。
他費了不少功夫,用了不少渠道把東西追回來,迫切得很。
生怕錯失良機,又不知道要等多久。
“當年的事與我無關。”他澄清“她來找我時,已經知道五彩魚藻紋罐被裴於亮換走了。她是來求我出面,在鐵爺面前作假鑑定。她想把魚藻紋罐抵押給鐵爺暫解困境,等家裡緩過這口氣,她會想辦法補上那個窟窿。”
“我的職業道德和信仰都不允許我假鑑,這也是我傅家的第一條門規。我只答應了幫她和鐵爺要幾日寬恕,只是沒想到她走投無路之下,會選擇這種方式。幫她追回魚藻紋罐是為道義,力所能及之下,能幫且幫。”
安靜的小路褪去了城市的繁華,那竊竊嘈嘈的電流聲也似在這刻遠去,車廂裡,安靜又溫柔。
“得到魚藻紋罐的訊息是在可可西里當志願者的最後一星期,這一週內,伏叔一直在替我周旋。確定可以交易那晚,是你進可可西里的前一晚。我立刻離崗的原因,除了撤離的時間是規定好的以外,還因為那天清晨,有架飛機在拉薩的機場等著我。”
那架飛機是做什麼的,不言而喻。
曲一弦有一瞬,不知道要說些什麼。
她對傅尋在可可西里的撤離十分理解,交接環節的誤會說清楚了也沒什麼,她不是小肚量的人,所以早就釋懷了。
但當時還牽涉到這項隱情,傅尋不曾提過,她自然也不曾瞭解,也足見傅尋的沉穩和內斂。
他的風度是不經意間落在實處,讓人如沐春風。
曲一弦自己也沒察覺,她對傅尋起了絲很微妙的情緒。
她正打算說些什麼接過話茬,抬眼看見國道盡頭迎面駛來一輛粗獷硬派的牧馬人。
她彎了彎唇角,說“袁野來了。”
牧馬人的車速很快。
兩車在岔路口打了個照面,袁野車窗半降,扭頭看過來衝著小道上的途樂做了個鬼臉。
曲一弦看見姜允坐在副駕,鬢角的髮絲被風勾起,飄至唇邊。她表情極為冷淡的往她所在的方向瞥了一眼,很快低下頭去擺弄手機。
她雖然不以為意,但姜允的這種冷淡難免讓她產生一些不太美妙的聯想。
曲一弦覺得,她可能把和姜允溝通這件事想得太簡單了。
途樂的引擎一直沒關,她腳下油門一踩,迅速掛擋,加速。方向盤在她的手下打了一圈,很快從岔路口追出去。
等跟上牧馬人後,途樂保持了一定的安全距離,甚至偶爾還會故意減速掉出車隊,等著後車超上來併入車隊。
幾番操作下來,曲一弦詫異地發現“真的沒人跟?”
雖是現實,她的語氣卻有些不確定。
昨晚的探索者車隊就像是憑空出現又憑空消失了一般,連個影子都沒出現。
傅尋指點她“過了一夜,暗流早已藏匿進海底了。”
曲一弦一想,也是。
她得沉住氣,穩著點來。
她有預感,這張不知道誰撒下的野心勃勃的漁網,到該收網的時候了。
牧馬人和途樂一前一後進了城區,在七星大酒店辦理入住。
曲一弦不適合露面,把車停入停車場後就避去了房間等袁野和姜允開完房。
進屋時,被留在酒店的貂蟬窩在枕邊還在呼呼大睡。
她轉著車鑰匙,看了眼桌上那份貂糧。傅尋早上放的貂糧和雞胸肉,被貂蟬吃掉了大半,只剩一層鋪底。
顯然,這貂挺會過日子的,留守在家也不會虧待了自己。
她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