熄,說:“不一樣。”
“可可西里沒有像紅崖群這樣的土質。”
“我沒說土質。”土質是不是一樣的,她雖然不清楚但不代表她不會分辨。
曲一弦一腳踏上還沒碾熄的菸頭,說:“板寸的車是在我們眼前被水淹了,被河底的淤泥纏上了。江沅的車也是半截入土,撈起來全是泥灰。”
傅尋明白了。
她說的是兩輛車的遭遇像。
板寸的車陷進淤泥裡這是親眼看見毋庸置疑的,那江沅當晚開走的巡洋艦,半截車身都是風乾後的泥灰,要不是陷進過泥坑裡,達不成照片裡那個效果。
見他聽明白了,曲一弦點點頭,說:“你早跟我說過,江沅的失蹤另有隱情。我一直猜不透有什麼原因,讓她一聲不吭開車就走……”
她一頓,想到江沅可能遭遇到的險況,胸悶得有些喘不上氣。
——
而河道那頭,“哐”的一聲巨響後,擋風玻璃整扇被鐵楸穿透砸碎。
尚峰把鏟不開泥的火氣全撒在了砸玻璃上,邊一腳踹開還牢牢黏在車窗上的玻璃,邊支著鐵鍬矮身鑽進車裡。
剛進去,他就怪叫一聲,罵罵咧咧道:“我就說這地方邪門吧,車裡全是泥巴。”說話間,他從車裡丟擲來一包煙。很快,又扔出個手電筒。
最後零零碎碎的,真讓他搶救出不少工具和裝置。
只可惜能搬出來的物資有限,除了兩桶汽油,其餘伙食和飲水悉數泡進了淤泥裡。
曲一弦並不關心板寸那輛車裡搶救出了多少物資,對於她而言,裴於亮的物資越少她和傅尋的處境越有利。當下,給尚峰板寸留了清點整合物資的時間後,徑直上了車,研究地圖。
——
半小時後,車隊拔營。
巡洋艦的主駕駛仍是曲一弦,副駕傅尋。後座人員減少,除了裴於亮,還有一位存在感全無的權嘯。
江允被分配到尚峰的越野車裡和他同車。
探索者本就是老總頭的,板寸的車留在紅崖群后,自然收整歸隊,仍由他和老總頭一車。
這一路,比之前的路線都要漫長枯燥,車隊光是繞過紅崖群就花了整整一下午的時間。
滿目紅赫色的山體,無邊無際。
甚至在天黑之前,仍沒看到周圍的地形有任何的變化。
天黑後,無人區的路越發難走。
除了路上幾次補給汽油,幾乎沒有停下來休息過。
尚峰在第無數次抱怨自己疲勞駕駛後,曲一弦大發慈悲,讓車隊原地休整。
她下車,清點路上消耗的汽油。
三輛大車,全不是節能型的越野,翻山越嶺了一整天,汽油的消耗量十分可觀。
曲一弦清點完,忍不住雀躍地挑了挑眉。等一轉身,又擰眉,又抿唇,一臉苦大仇深地去找裴於亮彙報情況。
裴於亮正在和老總頭看地圖,見曲一弦過來,猜也能猜到她要說什麼。
他放下地圖,問:“剩下的汽油還能堅持多久?”
“四百公里。”曲一弦算了算:“按我們現在的速度,大概七小時後,汽油耗盡。”
七小時,有些棘手。
裴於亮蹙眉:“算上車輛油箱裡的汽油了?”
“算上了。”曲一弦說完,慢條斯理地又補充了一句:“尚峰那輛車可能還需要檢修下,好像是剎車片出了點問題,怕影響到剎車盤。”
曲一弦算過,按照剩下的公里數和這個油耗水平,不可能順利抵達裴於亮的物資補給點,強行也強行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