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人員見她臉色不好,有些擔心“你要不要去休息一下?我這邊有結果了再通知你。”
“不要緊。”曲一弦俯低身子,低聲道“你儘快幫我看看,她最後的行蹤。”
“好。”
工作人員繼續調監控的空檔,她起身,避去走廊給傅尋打電話。
鈴聲還沒響幾聲,就被傅尋接起。他的嗓音低低沉沉的,還透著幾分慵懶和閒適“回來了?”
“我還在鳴沙山。”曲一弦抬腕看了眼時間,開門見山道“我打姜允的電話一直關機,擔心出了事,直接來調監控確認了。”
傅尋那端沉默了數秒,問“你什麼時候開始覺得她不對勁的?”
“下午。”曲一弦咬了咬手指,快速整理好邏輯線,說“我下午送她到鳴沙山時,就覺得她的狀態不太對。也不是絕望抑鬱想自殺,是藏著秘密想試探你又怕你真的知道那種……”
她頓了頓,一時不太確定自己說的傅尋是不是能夠理解。
傅尋很快領會了她的停頓,說“你繼續。”
“她下車後進了小賣部,發現我在路邊觀察她了。為了不必要的誤會,我就把車開車了。下午給她打電話時,電話通了。鈴聲響了三下被結束通話,再打過去就是關機了。”曲一弦擰著眉心,指尖在白牆上劃了兩下,整個人透著不知名的煩怒。
真是應了傅尋那句話,既怕她不夠惹事,又怕她太能惹事。
“你別急。”傅尋的聲音沉穩,難得此時很快地消化了她的所有資訊還保持著處變不驚的冷靜“敦煌沒人針對姜允,她就算失蹤也肯定是有計劃的失蹤。你調整下心態,按救援章程一步步來,別因為她是姜允,她身上有你不知道的秘密就先亂了陣腳。”
“無論她出於什麼目的,短時間內她都是安全的。”
曲一弦微頓,似被傅尋的話點醒了。
她抹了把下巴,點點頭“我沒亂,就是有點煩躁。姜允和別人還是有些區別的……”話點到為止,她沒再繼續往下說。
但那些未盡的話語,她不用說,傅尋也能理解。
他掛電話前,說“我立刻過來。”
傅尋來之前,曲一弦去了趟景區門口的小賣部。
景區的客流還未散盡,小賣部也還沒徹底打烊。曲一弦到時,老闆正在拆掛在涼棚外的貨架。經曲一弦問起姜允時,他迷茫了一會,笑說“姑娘,我這最不缺穿紅衣服帶相機的遊客來買東西了,紅衣服拍照好看啊。”
他轉身,扯了扯移動衣架上一摞跟批發似的紅裙“你看,我自己還賣呢。”
曲一弦碰了一鼻子灰,耐著性子,問“那您能不能想想,有沒有特別特殊的?”
她從前胸的兜裡抽出星輝救援隊的工作證亮了亮“我也是工作需要,勞您費費神。”
老闆一瞧見星輝救援隊的工作證,收攤的動作一頓,仔細打量了曲一弦幾眼“星輝我知道啊,你彆著急,我想想。”
他半天沒回憶出來,期間倒是想到什麼說什麼,蹦出一句“你們救援隊的也挺有意思,別人上我這打聽訊息,不是買包煙就是買瓶水的跟我套近乎,你是直接掏證件。”
曲一弦“……我正戒菸呢。”
老闆往收銀臺上疊掛太陽帽的貨架,轉身時,像是突然想起什麼,哦了聲“你說下午三點多的時候,穿紅裙子,掛著相機,背大揹包的美女是?我還真想起來一個,挺年輕漂亮的,買了瓶冰水後在我鋪子裡待了一會,又裝了十瓶水。”
“我瞅她像是跟朋友一起出來,她做代表過來買的。結果她付完錢放下揹包,把水全裝進那個包裡了。我當時還問她來著,怎麼不讓朋友分擔下,十瓶水揹著夠嗆啊。而且鳴沙山下午降溫,也用不了十瓶。”
“我當她以為這是沙漠就緊張了,好意提醒呢。結果她一句話沒說,裝上水就走了。”老闆把貨架推進小賣部裡,關了遮陽棚下的照明燈,跟她打聽“能勞動你們救援隊,那姑娘是出什麼事了?”
傅尋來得巧,曲一弦正絞盡腦汁編藉口時,他開著大g緩緩停在了路邊。
他下車,要了一包煙,結賬時偏了偏頭,示意她上車等著。
曲一弦見老闆低頭找零錢,壓根沒空留意她,一溜上了副駕。
大g停在路邊是她還沒留意,等坐進車裡,看著熟悉的內飾,有些納悶。
傅尋這是早就把車開到敦煌來了?
她沒疑惑太久,傅尋上車後,隨手把煙拋至後座,邊系安全帶邊解釋“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