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輩子都算不清,我放下了,你也放下吧。”
——
來年三月初時,曲一弦依言回西北帶線。
救援隊的隊員對她重新領導救援隊一事接受良好,很快適應。
只有袁野酸不吧唧地躲在角落裡畫圈圈:“你來之前還說我領隊當得好,要跟我一輩子……這幫王八犢子。”唸叨完,他立刻換了副嘴臉,跟在曲一弦的背後八卦長八卦短:“小曲爺,你回南江都做什麼了?家能回了?見過我尋哥的父母了嗎?”
曲一弦踩著懸架上車,聞言,挽著車窗半探出身子,說:“我回家幹什麼?我爸打我那一巴掌可沒完呢。”
袁野隱約嗅到了曖昧八卦的味道,雙眼放光:“那你住哪?”
“我還能住哪?”
袁野眼神噌亮:“我尋哥家啊?那父母呢?見了嗎?”
曲一弦剛回來,難得對他縱容,有問必答:“見了,他父母怪喜歡我的,說這年頭長得像我這麼年輕好看還新鮮的,不容易。”
“新鮮?”袁野疑惑:“我尋哥爸媽?”
“嗯,他爸媽雖不是專業的,但醉心考古和文物鑑定。”她彎唇一笑,推下架在頭上的墨鏡,俯身坐進車內,關車門走人。
只留袁野一人在原地反覆品味……
——
同年九月。
曲一弦照例親自帶線上拉脊山。
拉脊山上陽光明媚,風聲獵獵。
黑色改裝版的重派大g上下來一位英姿颯爽穿著皮衣的年輕女領隊,一下就吸引了所有路人的目光。
曲一弦是應客人之邀下車拍照,她肩上蹲著只剛睡醒的雪貂,接過相機穿過山道去碎石路上替客人拍和神廟金頂的合照。
直到她重新上車,離開山道駛入拉脊山山頂的神殿廣場,還有人盯著黑色大g離開的方向,問領隊:“剛才那位,瞧著也是領隊?開大g帶線,這包車費用不菲吧?”
領隊含著煙,意味不明地笑了聲:“她收得和包巡洋艦一個價,我估計能賺回來個油錢吧?”
那遊客頓時來了興趣:“這是富二代出來體驗生活了?”
“還真不是。”那領隊悶吸了一口煙,笑道:“星輝聽說過吧,她是星輝車隊和救援隊的總領隊。現在雖然也在跑線,但帶得少了,主要還是做救援。你瞧見剛才蹲她肩上那隻貂沒?”
“環線上帶客,肩上站著只貂的,就是她。”
——
曲一弦停了車,剛翹起二郎腿,她那側車窗被敲了兩下。
她以為是客人去而復返,撳下車窗。
沒等她看清來人是誰,蹲她肩上打哈欠的雪糰子像是一下精神了,連蹦帶跳地沿著窗沿三兩下跳進那人的懷裡。
她勾唇一笑,捏著鏡框的鼻樑架摘下墨鏡,呦了聲。
傅尋倚著車身,遞進去一顆水果糖。
曲一弦接過來,剝開糖紙喂進嘴裡,說:“事不過三啊,你跟著我跑了大半個中國,是不是喜歡我啊?”
這對話,聽著似曾相識。
他一笑,眉目溫潤,沐著陽光的眼睛像落滿星輝的銀河,深邃有光。
他聲音低低沉沉的,悅耳動聽:“何止喜歡?”
他輕哨了一聲。
曲一弦和他同居了小半年,聽懂了不少他和貂蟬的“日常對話”。
這哨聲的意思是,叼、撿。
她側目望去,抬眼就是一隻眼巴巴望著她的叼著戒指的貂蟬。
她倏然抬頭,去看傅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