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一弦笑了:“你早上就是想跟我說這個?”
袁野頂嘴:“這個怎麼了?很嚴重的好不好,都在我們之間產生感情裂縫、信任危機了。”
就一晚,感情裂縫,信任危機?
曲一弦差點沒忍住又想上手,她心裡默唸:自己罩著的小弟、自己罩著的小弟、自己罩著的小弟。
三遍後,她心平氣和地開口道:“你想多了,我和傅尋沒半點男女私情。你昨晚看見我們獨處一車,那你看見我們打起來了沒有?”
打起來???
袁野目瞪口呆:“不是……我尋哥這是道貌岸然啊,居然還打女人!”他說著,擼起袖子,一副要去找傅尋算賬的架勢。
曲一弦沒攔。
她好整以暇地看著袁野推開車門,轉頭又一副“你怎麼不攔著我”的表情期期艾艾把車門關上。
“我這人,不適合談戀愛。”曲一弦調著座椅往後推了幾寸,空間富餘後,她翹起腳,抽了根袁野的煙,點上。
從昨晚到現在沒抽上煙,嘴裡淡得很。
“一般男人拿不住我,我也沒看得上想去禍害的。”煙味在她舌尖走了一圈,曲一弦輕吐出口煙,說:“我跟傅尋之間,有點事,不好往外說。”
曲一弦倒沒想瞞著袁野,只是她習慣了心裡藏事,不擅長主動袒露。和袁野這種發生點什麼都恨不得嚷得全村人都知道不一樣,她就一悶葫蘆。
她眯細了眼,語氣忽然就輕了:“你別問,你要是自己能看見能發現,也不算是我多嘴。”
她轉頭,招招手:“袁野,有件事想讓你幫我打聽下。”
袁野聽得心跳咚咚響,他沒立刻應聲,腦子裡把曲一弦說的這幾句話翻來倒去地回放了幾遍,有些不放心地問:“曲爺,你沒招惹上……什麼要緊事吧?”
“沒有。”
她說沒有,那肯定是沒有了。
袁野頓時放了心,之前那點計較立刻放下了:“你說,什麼事?”
“傅尋這人底細很深,你以為他那些錢是因為家族生意?不是。”曲一弦把煙碾熄,壓低了聲音說:“他做文物鑑定的,投資星輝的那些錢,全是這麼賺來的。跟企業投資,家族生意沒半點關係。”
袁野驚呆了:“可這是他親口說的呀,你記得嗎……就那天,給彭隊接風。你還沒來那會,我問他了。他說家底厚,做點小生意,問我知不知道傅衍,南辰市特別有名的一個青年企業家,那是他弟。”
“要不說你好忽悠呢。”曲一弦冷笑:“家底厚,做點小生意都沒錯,他防著你再問,扯了個擋箭牌。傅衍是他堂弟,哪是你說的親弟弟。”
袁野臉一陣青一陣白的,嘴唇翳合了數下,說:“不想說……也能理解吧。而且,也沒騙我們,是我先入為主了。”
傅尋要的可不就是你這個先入為主?
什麼都按照他給的,對他有利的,什麼時候被他當槍使了都不知道。
曲一弦昨晚回房間後,就一直在琢磨傅尋和項曉龍之間的關係。一個是文物鑑定師,一個是手裡有髒貨,兩人之間唯一的聯絡估計就是那個“髒貨”。
傅尋說沒法全部坦誠,只是為了追回“髒貨”。
可按目前來看,傅尋嘴裡就沒幾句實話,好不容易有句真話,還夾在一堆不知道真假的資訊裡。
傅尋不說,她也不想聽他說。
她和傅尋之間,她太被動了,什麼都不知情,全靠他給的資訊。
西北是她的地盤,由不得一個外來人來攪弄風雲。
“敦煌你比較熟,你找人,幫我去問問這三家典當行。”她抽過袁野夾在手機支架上的手機,在備忘錄上輸入三個店名。
“6月25日那天,有個穿灰色夾克的年輕男人。”曲一弦回憶了下項曉龍的面目特徵,說:“他左耳到鬢角有個大概三厘米左右的疤。”
項曉龍臉鬢角的這道疤如果不仔細看,不會留意。但曲一弦猜,他手裡的“髒貨”既然能勞動傅尋親自來追,顯然不是一般的東西。
誰拿著來典當,只怕少隻眼睛看,怎麼可能會沒看清?
“還有。”曲一弦壓低聲音:“最要緊的,是幫我查查傅尋這幾年有沒有出鑑定事故,越詳細越好。”
袁野幾乎是星輝救援隊對外的門戶,這幾年結交的人脈遍佈各行各業。查點訊息,綽綽有餘。
袁野聽得口乾舌燥,他舔了舔唇,小心翼翼地問:“你擔心是我尋哥,出了事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