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車場空蕩蕩的,哪有傅尋半個人影?
曲一弦站在車外,試圖和它溝通:“你怎麼一隻貂就過來了,你爸呢?”
貂蟬充耳不聞,小短腿攀住後座的中控空調,圓滾滾的屁股一聳,格外輕鬆地穿到了前座。
曲一弦觀察了會,見它只是四處嗅來嗅去的探索世界。一沒搞破壞,二沒添麻煩,索性由著它去,只擦車時偶爾分神留意一眼。
等她忙完收工,想著把貂也一鍋端走時……剛還在她座椅上蹦迪的大白老鼠一晃眼的功夫,已經不見了蹤影。
曲一弦裡裡外外翻了一遍,就連座椅底下都趴著找了一圈,別說貂蟬本貂了,連她毛都沒找到。
她不信邪,溜達著把停車場都翻了一遍。
別說貂沒找著,差點還被誤會成踩點的偷車賊。
袁野在賓館大堂等著曲一弦一起吃飯,眼看著食堂都快過點了,從後門過停車場去瞧。見曲一弦到處找什麼,納了悶:“曲爺你飯不吃了?磨蹭什麼呢!”
“你看見傅尋那隻貂了沒?”曲一弦問。
袁野迷茫了一瞬,點頭:“見著了啊,我說你別天天想著把那貂燉了……這貂有主的,我尋哥天天抱著不撒手,丟了第一個找你。”
廢話!
要不是知道貂丟了她是第一嫌疑人,她犯得著到處找?
“你什麼時候看見的貂?”她問。
“剛剛啊,我等你吃飯那會。”袁野也納悶她怎麼追根究底的,但還是耐著性子說道:“尋哥吃完了飯回來,那貂就蹲在他肩膀上呢。”
曲一弦抬腕看了眼時間,她光洗車就洗了半小時,袁野要是剛剛才看見那隻大老鼠,估計就是從她這過去的。
沒丟就好。
她把大衣一攏,招了招手,說:“走,吃飯去。”
——
第二天一早,天還沒亮,曲一弦就先醒了。
四人間專供領隊的大通鋪呼嚕聲震天,她聽了一宿,好不容易熬到天亮,也不管時辰到沒到,端起臉盆去洗漱。
曲一弦刷著牙,把今天的行程先在腦子裡過了一遍。
等會吃完早飯得先去看看姜允,昨晚袁野從食堂打了一保溫壺的薑湯,分了一半給姜允。她要是喝完了,估計不會有落水後遺症。
而且,今天的行程又不緊張,唯一需要克服的就是高反。
過崑崙山以後,海拔往上全在四千米以上。別說姜允可能吃不消,傅尋也未必能習慣。
她昨晚吃完飯特意開車去買了兩個氧氣瓶,就是為了以防萬一。
可可西里過了藏羚羊遷徙的時期,除非從可可西里過拉薩去西藏,否則整條公路除了運輸的掛車很少能看見別的車隊。
加上九月早已過了旅遊旺季,公路兩側的小店小攤早已下撤,買氧氣瓶已經不是方不方便,而是買不買得到的問題。
她洗完臉,叫醒袁野,等他洗漱的時間,她上樓,先去看姜允。
姜允的房門緊閉,她敲了半天,也不見人來開。
就在曲一弦準備去前臺拿備用鑰匙時,門鎖一聲輕響,姜允臉色蒼白地站在門後。
曲一弦心下一咯噔,問:“你怎麼了?”
姜允嗓子乾澀,輕咳了一聲,才啞聲道:“我好像發燒了。”
曲一弦拿手背貼了貼她額頭,忍不住皺眉:“你這是燒了一晚上吧?怎麼不早跟我說。”
她心下不虞,但不好表現出來,只上下掃了她一眼,說:“把衣服穿好,我送你去醫院。”
曲一弦送姜允去醫院的路上給袁野發了條微信。
燒成這樣,今天的可可西里肯定是沒法去了。要是不能儘快退燒,不止今天,後面的行程估計都成問題。
她陪著掛號,看診,取藥。
等姜允掛完針,這一通折騰下來,已經是中午了。
曲一弦載她回賓館,醫院停車場出口收費時,她順手去掏儲物格里的零錢兜。不摸不要緊,一摸……發現遭賊了。
她面色瞬間變了幾變,轉頭問門崗收費的工作人員:“停車收費能掃碼嗎?”
“不能。”門崗睨了她一眼,語氣強硬:“只收現金。”
姜允眨了眨眼,遞過去一張綠的,說:“那麻煩找下零吧。”
曲一弦回賓館時,袁野和傅尋正在賓館大堂等她們回來。
今天一天要耗在大柴旦,袁野不打算繼續吃食堂,一早就在餐館定了位置,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