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調侃道。
“你……你是要氣死本王!”
她偷笑著,其實,皇上要為她在皇族當中選一個身份與她得當的指婚,這三個王爺一個世子,在她心裡,是唯景翾不嫁的,想來從相遇算起,到底是緣分使然。
“那你就氣死好了。”柏璃同樣笑得輕描淡寫,轉身要走。
“你這女人!”景翾咬了咬唇,將她拽了回來,覆身欺上,惡狠狠地吻了上去。
她嘴裡的味道帶著梅花香,很甜,身上漫著用梅花沐浴過後的清香,香氣浸入鼻腔,彷彿置身梅園,他雙眼有些迷離,漸漸加深了這個吻。
窗外雪又下了起來,靜靜的飄,沒有一點兒聲音,隨著一陣風,捲入室內,輕輕地落在了柏璃的睫毛上。
他微微睜眼,雙目迷離。她沒有掙扎,只是靜靜地與他對視,半晌,眉目彎彎,倏然淺笑。
景翾溫柔地吻上了她的眼,吻去了那朵雪花。
“你……喝不喝粥?該涼了……”身下聲音嬌柔。
“喝!為什麼不喝?”湊到她耳邊輕聲道,“你餵我,我就喝。”
柏璃起身,端起桌上的梅花粥,用白瓷勺攪了攪,濾起一勺帶著梅花的白粥,送到他嘴邊。
“欸——”景翾用手輕輕擋下,“用嘴喂。”
柏璃白了他一眼,將粥碗塞到他手裡。
“那你自己喝!”
“別別別——我喝,我喝。”
紛紛揚揚的鵝毛雪似飄如飛,覆得大地白雪皚皚,枝椏間銀裝素裹。雪夜微寒,窗下璧人相依相偎,燭火透過屏風映著剪影,生出了點點暖意。
- 3 -
芳雀苑東廂房門外響起了三聲輕釦。
“你怎麼來了?”舒瑢聞聲拉開了木門。
“亥時了。開窗看你屋裡還亮著,過來看看。”蕭珩笑得溫潤,從袖口掏出一個精緻的木匣子“這個送你。”
推開精緻的雲紋木匣,絲絹上安置著一支白玉梨花步搖,鑲著金邊,雕工細緻,栩栩如生。
“怎麼想起送我這個?”
“在街上閒逛,偶然看見這支梨花步搖,覺得很襯你,就買下了。”蕭珩住在芳雀苑裡,舒家上下只有舒瑢和幾個近身婢女知道,原先芳雀苑的幾個灑掃下人,被舒瑢喚去了前院灑掃。蕭珩就住在原先柏璃住的西廂房,正對著舒瑢的東廂房,一晃已經住了小半月。白天舒瑢去商鋪點賬,他就從後院的門出府,趁著酉時舒瑢歸家前回的芳雀苑。在芳雀苑叨擾多日,他覺得無以為報,特意上街尋的這梨花步搖。
“謝謝。”梳妝檯前,舒瑢與他相視一笑。
門外“噠噠”地腳步聲漸漸靠近,看著經過窗前的身形,挽著高高的髮髻,髻後釵了一朵牡丹花,彷彿是舒夫人。
現在若出門就迎面撞上了,跳窗動靜太大反而會引起注意。
“我娘來了,快躲起來!”舒瑢笑聲唏噓道。
“躲哪兒?”蕭珩一向行事光明磊落,就算從前在塗山後山打妖獸時,也從未藏身過。關於藏身,他沒有任何經驗。
書桌下?衣櫥裡?窗簾後?還是房樑上?
舒瑢一把扯過蕭珩,推進床內,用被子將他捂了個嚴嚴實實,迅速脫了外袍衣衫,只留一層月光絹的絲薄褻衣,一同躺進了被窩裡。
“舒姑娘,不可……”蕭珩噓聲道。
“別動!也別說話!”
蕭珩握拳的手有些顫抖,身子動都不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