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時常去看看情況還是很有必要的。”
龍嘯雲雖然覺得哪裡不對,卻也說不出什麼產業上的事情有什麼問題的話來,只能訥訥點頭,心中忍不住思索,林表妹實在是個溫柔又善良的姑娘。而這個溫柔善良的姑娘,還是他之前就聽說過的江湖第一美人。
然而,這個溫柔又善良的江湖第一美人,此刻正一腳踢碎了一塊巨大的木質牌匾,臉上漏出了絕對和溫柔和善之類的形容詞搭不上邊的表情,“老子給整個村裡打的井,難道是給你一個人用的嗎?居然還寫什麼打一桶水三文錢的牌子,是誰給你的臉,用老子的東西,賺老子佃戶的錢?”
龍嘯雲的傷,從冬天養到了春天,安安穩穩的住在李園,沒有離開的打算。
並非是他賴在朋友家裡,而是世情如此,作為交通格外不發達的時代,擁有一個不同地域的朋友是件非常難得的事情,而見一次面,等到再見也可能是在數年之後,甚至可能終身都沒有再見的可能。是以這個年代走親訪友,多半是一家子拖家帶口,在朋友的家裡住上一年半載,都是一件十分尋常的事情。
更何況,龍嘯雲還是個孤家寡人,只有自己一人,即便作為窮文富武的時代,龍嘯雲有自己的產業和田畝,生活的並不拮据,李尋歡依然希望龍嘯雲能夠和自己一同,起碼有個與下人不同,真心實意的關切著他的身體情況的朋友。
而龍嘯雲越是相處,便越覺得李尋歡實在是個不能更好的朋友,林詩音又是個不可多得的賢惠女人。
雖然說男主外,女主內,但是除了江湖上的事,李尋歡對於家裡的產業是半點不管的,這些都交給了林詩音,而林詩音也沒有辜負把這偌大家產都交給自己的姑父一家,硬生生打理的這些產業蒸蒸日上,甚至還有吞併隔壁家的鋪子的傾向,實在是再賢惠也沒有了。
雖然在李園裡的李尋歡和養傷的龍嘯雲都是一副歲月靜好的樣子,幾乎忘記了外面的腥風血雨,可是外面的人卻還沒有忘記李尋歡。
李尋歡雖然不好啃,可是他名下的產業,還有一手出神入化的飛刀,還有傳說中江湖第一美人的表妹,在旁人眼中,都是可口的肉骨頭,只要他露出半分的頹勢,都值得逡巡的豺狼鬣狗撲上去啃一口。
哪怕他們知道自己並沒有什麼足以吞下偌大產業的本事,可是作為江湖人的李尋歡,和除了李尋歡以外並沒有誰是江湖中人的李園,有誰忍得住能不動心呢?
當林詩音出去巡查產業的時候,李尋歡收到了書信。
李尋歡正對著落英繽紛的桃樹撫琴,而龍嘯雲正對著李尋歡飲酒。
清冽的美酒帶著果酒的清甜,卻又不知道林詩音如何處理的,有種不輸於燒刀子的熾烈滾燙,入口便如一條火線,直直燒入肺腑,只是一口,便讓龍嘯雲忍不住喊出一聲痛快。
李尋歡眼巴巴的看了兩眼龍嘯雲手中的酒壺,哪怕林詩音不在,也不敢就在林詩音的地盤上偷摸摸的喝酒。明明這裡是李園來著。
管家忽然之間一反平時的穩重,剛剛進了冷香小築的月門,便遠遠的對著李尋歡喊了一聲“少爺”,急急匆匆的跑了進來。
李尋歡雙手按在琴絃上,略帶驚訝的看著年逾不惑,已經算得上是老人的管家一路小跑過來,連忙起身,將有些踉蹌的管家扶穩,“這是怎麼了?有話慢慢說,何必如此急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