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語拿起筷子後,見嶽臨澤並沒動,她不解道“吃飯嗎?”
“你睡著的時候,我已經吃過了。”嶽臨澤坐在原地不動。
陶語心中起疑,但見他一臉坦然,便不知從何問起,只好低下頭苦吃。嶽臨澤便一直看著他吃飯,見她食慾並未受到多大影響後微微鬆了口氣。
兩個人自從住在一起後,難得這麼沉默的吃完一頓飯。
吃完飯,陶語小心的看了眼嶽臨澤泛紅的臉,猶豫道“你要不要量一下體溫?”
“不用。”嶽臨澤道,見她臉上的擔心隱藏不住,便安慰似的拍了拍她的手。
陶語無奈,只好道“不量的話,就早些休息。”
嶽臨澤點了點頭,盯著她吃完藥後,兩個人躺到了床上。
剛一關燈,陶語便滾進他的懷裡,嶽臨澤推了一下,她便手腳並用的纏住了他,堅決不讓他推開自己。
“乖,放開。”嶽臨澤皺眉道。
陶語閉上眼睛“不要,你身上太冷了,我給你暖暖。”
嶽臨澤在涼水下衝了近三個小時,整個身體都是僵硬的,他剛才不願意吃飯,就是因為手是僵的,根本拿不了筷子。
此刻陶語用溫熱的身體覆在他身上,他總算得到一絲熱氣。
兩個人誰都沒說話,許久之後才一同入睡。
後半夜,陶語因為熱一直睡得不安穩,迷迷糊糊中還以為自己又起燒了,她掙扎著清醒過來,卻摸到身邊的人身體滾燙。
陶語一個激靈,忙開了燈打電話給管家,管家立刻叫了家庭醫生來。
等醫生給他掛完水,嶽臨澤才緩緩醒了過來。
醫生見燒已經退了,安排了幾個注意事項後便轉身走了。
陶語一一記了下來,然後滿眼複雜的看著嶽臨澤,而嶽臨澤也平靜的看過來。
管家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雖然還是很擔心先生,但也覺得自己此刻有些多餘,於是他果斷離開了。
等只剩下他們兩個人時,陶語嘆了聲氣“我今天發燒只是意外,根本不關你的事,你為什麼這麼在意呢?”
還在意到用自我懲罰的方式來減輕心中愧疚,她一直知道嶽臨澤偏執,但沒想到已經偏執到這種地步。
“你是我的,任何人都不能傷害你,包括我。”嶽臨澤定定道,眼中竟出現一絲瘋狂。
陶語怔愣的和他對視,突然慶幸這並非是現實世界,而她真實的生活中,也沒有這樣一位偏執狂男朋友。
‘過猶不及’四個字是世間最有深意的一個成語。它能概括所有現存的感情。愛情本是一件很美好的事,但如果超出底線太多,就會變得恐怖。
“在想什麼?”嶽臨澤問。
陶語搖了搖頭,有些委屈的鑽到他懷裡,悶聲道“可是你這樣根本不公平,我生病已經很不舒服了,你還把自己搞成這樣,讓我身體難受的同時,心也跟著難受。”
嶽臨澤沉默許久,垂眸道“你會心疼我?”
“當然,我不心疼你心疼誰?”陶語的聲音裡透著委屈,眼眸卻無比清醒。
這一次嶽臨澤沉默得更久,久到陶語快睡著時,他才淡淡道“知道了。”
陶語清醒一瞬,很快又陷入睡眠,在徹底睡著的前一秒,她迷迷糊糊的想,這人知道什麼了?恐怕是知道了下次再自我懲罰時,一定要好好瞞著她。
這一晚的事像平靜的湖面丟下一顆石子,雖然泛起了漣漪,但很快就回歸平靜,彷彿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而陶語的‘狗鏈子’,也在第二天清晨回到了她的手腕上。
從那天起,她便再也沒能出過門,每次提出想出去走走,都被嶽臨澤無情的拒絕。
她心裡清楚,嶽臨澤想將她當金絲雀一般,萬般周全的照顧著,她儘量嘗試理解這件事,也更加賣力的討好他。
可是任務遲遲沒能成功,嶽臨澤的戾氣像焊在他心裡一般,一直沒有消失的跡象。漸漸的陶語開始焦躁起來,對手上那根鏈子抑制不住的反感,先前給自己做的那些心理疏導,慢慢的好像沒那麼有用了。
可心裡再反感,她面上都沒有表現出來,依舊討好、寵著嶽臨澤,他的每一個要求都儘量滿足,只想儘快解決這件事兒。
然而一個月過去了,兩個月過去了,嶽臨澤除了偶爾的帶她去院子裡散散步,從來沒有讓她走出過岳家半步。
這是陶語在病人的精神世界呆的最漫長的一次,同樣也是最煎熬的一次,她像個犯人一樣被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