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啊。”陶語面上閃過一絲不自在,並未否認他最後一句話。
嶽臨澤看了眼大門上的鎖,面容平靜道:“不過在封存起來之後,我便幾乎沒有回來過了,這裡的一切皆是下人在清掃,沒想到一晃眼也這麼多年過去了。”
……他的意思是,在將院子封存之後便想開了?陶預定定的看著他,他解釋得天衣無縫,如果不是自己身上突然多出的那些東西,恐怕她就相信了。
一切都太巧了,巧得彷彿早就被人安排好了一般。起初她只是疑惑身上突然多出的紅斑為何像吻痕,見上好的客棧廂房竟然沒有鏡子後才開始懷疑他的。然而嶽臨澤表現得一切正常,她便按下了這一點懷疑,去了街上找大夫。
問題也就出現在大夫身上,時機太巧了,大夫剛說完她的病因,便有第二個相同病症的人出現,這擺明是不想讓她懷疑,所以才刻意出現的人。至於她身上這些東西到底怎麼來的,為什麼她一點感覺都沒有,那就只有嶽臨澤自己知道了。
她帶著輕微的試探問道:“那你對我……”
“我已經成親了,等到了京都,我便帶你去見我的夫人。”嶽臨澤一雙眼睛裡滿是溫情,似乎不願再提他們之間的往事。
陶語靜靜地看了他片刻,最後笑笑:“抱歉,是我多嘴了。”
“要進去看看嗎?”嶽臨澤含笑看著她。
陶語看起來頗為失落,掃了他一眼後轉身便走,邊走邊幽幽道:“物是人非,再看也沒有什麼意義了。”
嶽臨澤的眼神猛然陰沉下來,片刻後又成了溫文爾雅的嶽大人。他在陶語身後默默跟著,所以並不能看到陶語在轉身的瞬間,猛然撥出一口氣,接著臉色便不好了。
剛才嶽臨澤說的話,她一個標點符號都不相信,且他越解釋,越說明他不想拿真實的自我面對她,對自己的執念也就越深。
而跟前兩個世界相比,最慘的是這個世界的他已經結婚,那便說明他對自己只剩下恨,沒有一點感情了。
如果他像之前那樣對自己又愛又恨,她還有辦法去疏導,可如今他對自己沒有愛只有恨,恐怕事情就沒那麼簡單了。她必須做好十足的心理準備,以迎接他任何形式的報復。
陶語覺得自己就像是,偷開了藍鬍子最後一道門的新娘,但比新娘慘的是,雖然已經清前路是什麼,她卻不僅不能逃,還必須迎難而上,感化這個老變態。
“在想什麼?”月光下嶽臨澤笑意盈盈的走到她身邊,和她並排往前走。
他的衣袖若有似無的觸碰著她的袖子,陶語只覺得被他碰過的半邊身子都要麻了。兩個人一起走在街上,周圍靜到陶語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昏暗的街道每一條分岔路都似乎可以作為行兇現場。
陶語被自己冒出的想法嚇了一跳,隨後打起精神,心想大不了死一次就是,反正她可以直接回現實社會,沒什麼好怕的。
這樣想著,她掃了嶽臨澤一眼,又一次注意到他鬢角的白髮,垂眸笑笑道:“這麼多年未見,你似乎老了不少。”
嶽臨澤嘴角的笑意猛的一僵,隨後彷彿什麼都未發生過一般:“人都會老的,不是嗎?”
陶語笑笑,並未說話,她知道嶽臨澤在試探自己,但這個時候最好不去解釋。人對自己不瞭解的東西常常心生忌憚,希望能借此讓他收斂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