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婚禮的兩位當事人,卻沒有想象中輕鬆。嶽臨的情況比想象中嚴重,回家後沒多久就高燒不退,直接又回到了醫院,而陶語看著他一天比一天虛弱,只能將婚禮的時間提前再提前。
此刻的陶語坐在病房裡守著,嶽臨正閉著眼睛休息,最近他清醒的時間越來越少,陶語一天也不能跟他說上幾句話。
她嘆了聲氣,幫嶽臨把被子掖好,皺著眉頭看著他的臉。嶽臨現在的狀態岌岌可危,隨時都可能離世,她必須做好最壞的打算。
只是死亡不是戾氣解除,戾氣解除後副人格是整個消散,好比人身上的傷疤自然痊癒,而死亡卻是生生在原先的傷口上剜下一塊肉,如果在只有一個副人格的情況下,這個世界也會隨之崩潰,從而影響到主人格。
然而現在這個世界還有另一個副人格,這就註定這個世界不會崩潰,那死亡的副人格單獨消失?
似乎也不太可能,這兩個副人格為這個世界的共同主宰者,卻又依附這個世界存活,世界與其說有生命,不如說是副人格在主宰過程中無意識的選擇。像是她進入上個世界時,因為身份改的太匆忙,世界就察覺到了危險和違和,就讓npc聚在她身邊,給她一個合理身份的同時又不斷找麻煩,想要阻止她的行為。
如果世界不會崩潰,那它在察覺到一個副人格的消散時,肯定不會袖手旁觀,而它會如何修補,能不能修補成功,她也不太清楚。
她現在最麻煩的地方在於,自己沒有足夠的病例資料做參考,所以只能一步一步的摸索前進。
當然,如果嶽臨不會死,就更好了。陶語嘆了聲氣,隨後苦笑一聲,覺得自己是在痴心妄想。現在嶽臨這種狀態,能不能撐到婚禮還不好說,而嶽澤如今也得罪個徹底,她這個世界恐怕註定要失敗了。
“唔……”嶽臨無意識的發出一點聲音。
陶語急忙湊過去,等他睜開眼睛了才鬆了口氣:“怎麼了?”
“餓了。”嶽臨輕輕道。
陶語好笑的看他一眼:“管家馬上就來送飯了,再等等。”
“想吃小籠包。”嶽臨垂眸道。
陶語頓了一下,無奈道:“上次的事你忘了?不能吃。”
上次她著急來醫院照顧,就沒留在家裡吃早飯,來的時候在醫院門口買了一籠包子,結果進來後被嶽臨聞到味道,非要吃不行。她只好出去買了,誰知道他腸胃受不了小攤上的東西,差點又進手術室。
“要吃。”嶽臨堅持。他的眼睛沒有了以前的銳利,看向她時帶著他所有的溫柔,加上是在懇求什麼,所以看著軟軟的,叫人無法拒絕。
陶語眉頭緊皺,半晌妥協:“好,那你再睡會兒,我下去買,不過你可能得等一段時間,現在那邊排隊的人很多。”
“好。”嶽臨笑了起來,目送她離開後嘴角的笑意才漸漸消失。他像之前每一次一樣,用自己的病去綁架所有人留在他身邊,可這次卻沒什麼勝利的感覺,反而時不時覺得憋悶。
陶語和那些人不一樣,那些人欠他的,可是陶語沒有,他可以無視那些人的心情,卻沒辦法做到對陶語的痛苦視而不見。
她好像真的很喜歡嶽澤,如果他肯放過……一動這個念頭,嶽臨的嘴角便抿了起來,閉上眼睛什麼都不願想了。
陶語出去後回頭看了房門一眼,走遠了些給管家打電話:“管家先生,叫家裡廚師蒸些小籠包,大少爺想吃了。”
她打完電話沒有回去,而是打算下樓去轉一圈,順便吃個飯再回來。沒辦法,嶽大少爺實在是太聰明瞭,她如果沒沾一身早點味回來,恐怕是不會相信她的謊言的。
陶語活動著手腳朝樓下走去,到了包子鋪後坐下要了份吃的,端著坐下時碰到一個黑衣服的男人,她還未說話,那人帶著口罩墨鏡,聲音帶著濃重的啞意:“抱歉。”說完就坐到了角落裡,周身充斥著生人勿近的氣息。
陶語疑惑的看他一眼,只覺得他好像很熟悉,但到底是誰,她卻說不上來。
想不起來乾脆不想了,陶語把東西端到桌子上,自己一個人低頭吃飯。因為最近一直因為兩個副人格的事掙扎糾結,她的胃口不是很好,一籠包子吃了一半就咽不下了,沉默半晌後打算去醫院門口等管家。
“嫂……陶語?”
陶語一愣,回頭就看到胖子正在打包早餐,胖子看到她後驚喜的跑了過來:“你是來看嶽哥的嗎?”
“他在醫院?”陶語驚訝的問,能讓胖子叫嶽哥的只有一個,她看到胖子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