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嶽臨澤怒道。
陶語被火烤的渾身汗噠噠的,見他還不肯配合,忍不住怒道:“嶽臨澤你別太過分,趕緊的!”
都到這種時候了,她也懶得再掩飾,乾脆罵了出來。
嶽臨澤怔了一瞬,咬牙解下自己的外衫,遮在她頭上扶著她往外跑,陶語別他拖著走,不免皺起眉頭:“箱子!箱子!”剛叫了兩聲,她就吸入一口濃煙,只好立刻閉上嘴。
嶽臨澤卻彷彿聽不見一般,冷著臉推著她往外走,快到門口時一截梁木掉了下來,他想也不想的伸手去擋,已經燒成空殼的梁木瞬間被他推了出去,陶語一驚,還沒等她看清楚,就被一把推了出去。
陶語一頭栽在外面的地上,等她看清楚時,嶽臨澤已經摺了回去,她還想再進去,念念卻跑過來抱住了她的腿,整個人都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
不等陶語擺脫她,嶽臨澤便從裡頭衝了出來,一到外頭就跌在地上,懷裡的箱子也摔出一米遠,啪嗒一聲木板散開來,裡頭滾出一個河燈,接著一堆宣紙散了出來,所有紙上全是一個人的畫像。
嶽臨澤猶如被遊街一般羞恥,臉上瞬間紅了一片,掙扎著過去撿畫像,還試圖用身子將河燈擋住,片刻間身上便滿是汙濁,如乞丐一般將所有東西護在懷裡,背對著陶語不敢看她,狼狽的模樣哪裡還像一城之主。
陶語怔愣的看著他,想到方才無意間看到的他黑黃又泛著血跡的手心,心口便是一顫,想起他方才擋梁木的事。她下意識的往前動了動,還未開口說話,那邊就傳來書生大呼小叫的聲音——
“大姐!大姐你沒事吧!”書生衝到陶語面前,看到她還好後瞬間鬆了口氣,“我剛剛聽說著火了,就出來看看,沒想到卻聽到你跑火裡的事,你沒事往火裡跑什麼啊,看起來挺精明的,怎麼做事這麼傻……”
他巴拉巴拉在耳邊說個不停,陶語聽得煩躁,忍不住火道:“能不能閉嘴!”
書生瞬間閉上嘴,接著又委屈起來,可憐兮兮的看著她:“我就是關心你,你幹嘛吼我?”虧他還覺得透過剛才的事他們已經是朋友了,可如今看來,倒像是他自作多情了。
“行了行了,我知道錯了,你回去吧。”陶語聽他這是又要哭,忙好聲勸道,等把書生勸好後,再去看方才嶽臨澤坐過的地方,那裡已經沒有人了。
陶語安靜許久,最終抱著念念哄了許久,把小孩哄睡後去尋嶽臨澤了。
書房雖然被燒個乾淨,寢房卻是沒有的,陶語看了眼完好無損的門庭,最後站在門前敲了敲,屋裡沒人應,她深吸一口氣,乾脆推門進去了。
嶽臨澤正抱著河燈坐在桌前發呆,桌上地上散落的全是陶語的畫像,陶語一眼便看出其中一張,是她曾經穿喜服的模樣。
……合著是自己誤會人家了,他不僅對她的喜歡沒有減少半分,還在經歷這麼多年後,成功的魔障起來。陶語靜靜的看著他,許久之後輕笑一聲。
嶽臨澤從一開始便知道是她,他本能的想將東西藏起來,但知道這麼做只會顯得惺惺作態,便沒有敢動,在聽到她的笑後瞬間僵硬了:“什麼事?”
“……照顧小姐的活計,我或許是做不了了。”陶語抬起頭,眼睛平靜的和他對視,想從他雙眼中找到些許漏洞。
而嶽臨澤也不負她望的慌亂一瞬,很快又恢復冷靜:“為什麼?莫非是酬勞不夠?”
陶語輕笑一聲,眼底迸出冷淡的光:“是酬勞還是別的原因,城主心裡不明白嗎?”
“什麼意思?”嶽臨澤掐住自己的手心,竭力讓自己的聲線聽起來正常。
陶語鼻間發出一聲輕哼,將臉上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取了下來,聲音也不再掩飾,揉了揉脖子不在意道:“既然已經早就看出我是誰了,又何必一直裝不認識?”
嶽臨澤看著她卸下臉上的東西,那張熟悉的臉重新出現在面前,他想伸手去碰,但看到她的眼神後瞬間渾身冰涼。
“你回來了啊。”嶽臨澤竭力控制,可還是不經意間將自己的思念暴露出來。
陶語勾起唇角:“是,我回來了,不過你放心,我這次沒打算毀了你的無還城。”其實他先前的想法一點錯都沒有,解除戾氣,就意味著這個世界消失,所以嚴格說起來,她起初是奔著毀了這裡來的。
既然如此,就沒什麼好否認的了,再說否認他也不信啊。
嶽臨澤看了她許久,感覺到手心有溫熱的液體流出,才恍然回神:“那你是來做什麼的?”
“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