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媽媽還在滔滔不絕的幹著查戶口的活兒,顧易聽到‘姑娘’兩個字卻是不可抑制的輕哼一聲依舊沒說話。
但顧媽媽聽了這一聲略帶嘲諷的鼻音後,整個人如遭雷擊的頓住了,她終於想起了什麼,眸子微微顫動,手不知何時緊緊握在一起,長長的指甲在手心掐出深深的痕跡卻不自知。
似乎在這一刻,她才真正的相信,他兒子是喜歡男人的,而不是為了氣他們說的胡話。
她聲音很輕,小心翼翼的問道:“他是男的?”
顧易依舊是沉默的,只是這次他眼簾動了動,睫毛撲閃了一下,幾人卻從這細微的動作中得到了答案。
顧爸手中的茶碗被重重的放在紅木桌上,發出沉悶的碰撞聲,顧爸威嚴的暴怒聲傳來“混賬東西!”
顧易騰的站起身,掃視了還坐著的三人一眼,扯了扯嘴角,說出來的話字字往人心窩子裡扎,“改不了,天生的,我就是個變態。”
傷敵八百自損一千。
說完頭也不回的上樓,把自己反鎖在回房間裡。
這一夜,顧家一片兵荒馬亂,家庭醫生心理醫生連夜趕往顧家,客廳臥室只要有人在的房間,就有一夜未熄的燈火。
第二天下午,顧簡頂著倆黑眼圈敲開了顧易房門,“我們可以談談了。”
客廳沙發上坐的一家四口毫無家人的溫馨輕鬆,氣氛嚴肅的看上去更像是談判桌上鬥智鬥勇的雙方。
顧爸顧媽神色間有些疲憊,顧媽眼圈微微泛紅,顧簡臉上兩個大大的黑眼圈,顧易面色微微有些白,嘴唇乾裂。
這必將是一場艱難的談判,輸家將會是談判雙方。
最先開口的是顧爸,商場上的大風大浪經歷的多了,冷靜理智爭取最大的利益幾乎已經成為他在特殊情況下的條件反射了。
“你想好了嗎?”
顧易點點頭。
顧爸打斷,“先彆著急回答我,這你是公眾人物,影響與限制同樣多,你確定你深思熟慮過這樣做的後果了嗎?”
顧易聲音果決不帶一絲遲疑,“息影、轉居幕後、必要時刻甚至移民,我早就想到了。”
顧爸皺眉,“你要知道你還很年輕,這一輩子還很長,變數有很多,你確定你不會為現在的決定後悔?”
“不會。”
該說的都說了,這畢竟是顧易自己的人生,顧爸其實並不願意幹涉太多,他嘆了口氣,說不出到底是為了什麼,聲音輕緩少見的平和,“說說他吧,讓我們相信你的眼光起碼是不差的。”
說完這話,顧易的臉上的神情回覆了往日的光彩,甚至比平常更甚。往日裡他會有意識的收斂自己的驕傲與傲慢,讓自己顯得穩重成熟些,但今日他的臉上得意、驕傲幾乎寫在臉上,還是用閃閃發光的那種字型,他說話時的神情就像是幼兒園時炫耀他的爸爸給他買了最新款的玩具一樣。
這讓熟悉顧易的三人感到新奇的同時也對那個即將認識的年輕人產生了好奇,甚至說在不知道這個年輕人是誰的情況下,幾人對他已經有了一個不錯的印象。
因為他們預感,這會是個優秀的年輕人。
只見顧易拿出一把鑰匙“他非常的愛我,以至於他媽媽前些天送了我一輛車”
半個小時之後,三位聽眾表情是麻木的,他們是想了解一下顧易的喜歡的人是什麼樣子,但是並不像知道的這麼細緻,他們對於沈慄會怎樣哄顧易怎樣給顧易做好吃的因為什麼事生顧易的氣這樣的事並不那麼的感興趣
總之這半個小時下來,他們不僅能知道了沈慄更深刻的認識到了原來顧易某些時候也可以化身話嘮
顧易炫妻的這晚,沈慄參與錄製的《探險家》節目播出,正瘋狂炫妻的他還不知道網上正發酵著什麼。
沈慄也不知道。
他這兩天都在埋頭整理過去的資料。
就在昨天,沈慄突然接到了他大學時期老師張教授的電話,他的通訊錄裡保留著大學時期的聯絡人,但實際上他與大學期間的同學、老師已經至少有四五年沒有聯絡過了,乍然接到這電話,沈慄還以為是老師撥錯了號,但事實上張教授就是專門找他的。
寒暄過後沉默了一會兒,張教授挑明意圖。
“還記得五年前你參加過的那次比賽嗎?你當時說莫良駿抄襲了你的作品,但是當時你沒有證據,幾乎沒人相信,畢竟一個還沒畢業的新人與設計界的新銳,大多數人都會選擇相信後者。”
沈慄聽到莫良駿的名